谢宇也不答话,三步两步便从后面窜上了戏台,上得台来也不抱拳行礼便大模大样扶起椅子坐了上去,台下依然十分嘈杂,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到有人上来了
谢宇见状便找醒木,哪知桌子上除了壶茶水什么都没有,心说看来我还得再发明个醒木,于是干脆气孕丹田,抬手就是一拍桌子,这下为了突出效果谢宇拍的是不遗余力,只觉得手掌麻木,感叹说书费手之余却是效果甚佳
只听台上突然啪的一声响动,声音很是不小(谢宇手也红了),台下的人被吓得顿时嘈杂之声为之一滞,所有人都发现台上新上来了一位公子,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谢宇便趁着没人括噪,自顾自的开说了
“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虾大爷取了个虾大奶奶,老两口儿过了多半辈儿,谁也没看见谁!”谢宇先来了四句定场诗,然后又是一拍桌子
谢宇这定场诗怕是这明代人没听过,台底下的人听着滑稽,刚想乐没乐出来,谢宇一巴掌又给拍回去了(手真疼)
趁着众人摸不着头脑,谢宇直接开书,说了个自己最拿手的活儿《隋唐演义》,这袍带书说起来讲究大开大合,谢宇本来从小就爱听书,小时候还特意专业学过一段时间,这水平嘛虽然不算多高超,奈何这书从小就学,竹板子伺候出来的童子功自然是瓷实的很,说起来却也丝毫不显生疏
谢宇一开书那便刹不住车了,台下众人也是闻所未闻,最初还能听见些个窃窃私语,到后来每个人都听的极是认真,等谢宇喝口水不说话的时候,地上恨不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直等说到杨广篡位的回目,谢宇这才又是一拍桌子,顺手抄起茶壶自斟自饮,台下众人等了好半晌,他却是不说了
“好!”也不知道是谁在台下喊了第一声,紧接着这叫好的声音便停不下来了,直叫了好半天也不见谢宇继续说,台下前排有个身材矮胖的人等不下去了急不可耐道“先生继续说啊,后来怎么了,那杨勇最后如何了啊”
谢宇见有人发问也不回答,反而自顾自顺着下场门径直走下了台去,他这一下台,下的观众可就不干了,比之方才给那老先生起哄还要激动,纷纷就要冲到后台去揪那谢宇出来
不等众人发作,后台却钻出来了一位年轻的道士,只见他手里提着个布袋子,满脸讪笑着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先生说了,想听书不难,每人两文”说罢把口袋一撑便不再说话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炸了窝,有的人掏钱,有的人犹豫,有的人站在后面干着急,道士提的布袋子不大,不一会便装了小半袋子的铜钱,足有几百文之多,小道士见差不多了便退回了后台
小道士退到后台去不久,谢宇就再次登台亮相,待得台下一片叫好声渐渐平息之后,谢宇再次说了四句定场诗,然后又是一拍桌子,继续开讲,台下诸人也都再次进入了抽大烟般的魔障状态
如此往复数次,几乎每半个时辰谢宇都会让小道士出去打钱,台下的人也是越聚越多,两文钱谁也不在乎,而且人多眼杂,有的听着开心就多给,有的囊中羞涩,就干脆躲在后排蹭书听,谢宇倒是也不在乎
等到天色将近黄昏的时候,小道士已经打了三四口袋的铜钱,其中还有不少大户人家给的散碎银子,而整个后院也早已人满为患,外面的人根本挤不进来
关帝庙外面吴德正伺候着罗伦写字,罗伦的文采那是没的说,但是奈何吴桥是个小县,读书人本就不多,忙活半天没卖出几张,倒是借着举人的名头给某家店铺写了个匾额,一共赚了不到两钱银子,刨去工本,也算是没白忙活
眼见日头西垂庙前街上的行人逐渐稀疏,罗伦也觉得再也来不了什么买卖了,便招呼吴德道“吴德,你家主人何处去了,一天都见不到个人,早上说得好听,一起到庙会卖字画筹资,罗某倒是卖了些字画,他却不知筹到哪里逍遥去了”
“谢义士他去什么地方,哪会跟小的我说,不过我上午见谢义士进了关帝庙,却一直没见人出来”吴德回答道
罗伦闻言有些恼怒道“放我在这路边喝风,他一座小庙也能逛一天,待我寻他出来非让要他好看不可”
吴德闻言也是心里有些不满,但毕竟谢宇是他临时的主子,便是那心里有几分怨气,也不敢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