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好像只有两件大事。
一件是出生,懵懵懂懂。
一件是死亡,浑浑噩噩。
懵懵懂懂间嚎嚎大哭。
浑浑噩噩里欲哭无泪。
有些人来的时候没哭,走的时候也忘记哭了。
于是贼老天心里不舒服,没哭的人,最后还是得哭出来。
江来看着自己“怀抱”之下乘凉几位村民,极为淡定的想着。
他不是人了。
这么说来很容易引起误会,但他真的连禽兽或者禽兽不如的选择都还没做,也可能是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已经不是人了。
尼玛啊!
直到这个时候,江来才感觉到一股真正的不爽,他丧失了人类最为罪恶也最为愉悦的某种可能性!
不爽的江来努力的摇动自己的枝杈,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此刻正是盛夏时节,他努力的摇晃,却连一枚叶子都不会落下来。
江来更不爽了。
没有人权就算了,连树权都没有
老子想落叶就落叶,想秃就秃,不秃怎么变强!
“哗啦啦”
树叶摇曳的声音好似涛浪涌过,而在千年银杏树下乘凉的几个村民们却有点莫名其妙。
“起风了长生树咋响个不停”
一个老汉抽着旱烟,有些疑惑的看向摇摆不定的银杏叶,和这一株千年银杏树所笼罩的范围外,那炽热的阳光下似乎连空气都在扭曲起来,但却没有半点的微风。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家孩子说了,人在地面和高空是不一样的。地面上没有风,但高空其实是有的。什么热气流啊冷气流啊互相冲撞啊什么的,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老汉旁边另外一个老头儿好整以暇的躺在躺椅上,微眯着双眼说道。
“切,你懂你懂你早就出去了!”老汉顿时就不乐意了。
出去,这是他的形容,他委实不喜欢这两个字。
但奈何自己的孩子比较争气,也有点本事,一个个都喜欢外面的大城市,嘴上说的话他都已经开始听不懂了,也不想听。
家里还有那个什么破空调嗡嗡嗡的响着,吹凉吹凉,哪有那么吹的
能有在这颗长生树下乘凉来的爽快么!
“哎呦,秦爹还没去吃饭呢你家二儿子刚刚还在找你呢!”
远处走来一个大婶,分明还有着几十米的距离,但其极具穿透性的音线好像丝毫没有受到距离的影响,遥遥的对老汉招呼着。
“诶诶,知道了。”
在银杏树下乘凉的老汉趁机又猛吸了几口旱烟,孩子争气了,都开始管老人了,什么抽旱烟不好,影响身体,还为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什么“电子烟”,那特么是烟么抽三口抽不出一个味儿来,那还抽个屁啊!
但他没办法说什么,孩子有孝心嘛!更何况拿着电子烟喷云吐雾的,虽然抽起来不舒服,可大伙看着的时候,还是够威风的嘛!
想着想着,秦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旱烟,挤眉弄眼的将旱烟放在躺在躺椅上的老头儿那,“孙儿老头,这玩意儿先放在你这,晚点我再来拿。”
孙老头,也差不多算是村儿里年纪数一数二的了,秦爹虽然比他小那么几岁,但辈分确实不差。
别人喊孙老头,他都是孙儿老头。
“去吧去吧!”
假寐的孙老头早就习惯秦爹这副臭样子了,随意挥了挥手,换了一个躺着的姿势。
话说最近怎么感觉这里越来越舒服了外面明明热的走几步路都难受的流汗,但在长生树下边,嘿!可是一点炎热都感受不到呢!
村儿里那些人真的是瞎了眼,非要在什么空调边乘凉,哪有长生树好
秦爹回去了,但妇人却是直直的冲着银杏树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红绳,红绳下牵着一张纸条,只不过不知道写了什么。
江来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上其实已经帮了很多这种红绳,密密麻麻的,在他努力摇晃尝试的时候,那些红绳也随风起舞,好不壮观!
“王婶儿,给你孩子祈愿啊”剩下几个在银杏树下乘凉的汉子之中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