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欧如此坚定的话语和信任的眼神,让童妈十分感动。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少爷,谢谢你的信任。但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秘密要让我知道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冷欧觉得这么严肃的谈话不应该在厨房进行。
“瞧我,竟然让少爷在厨房门口站了这么半天。”童妈很懊恼,这么多年以来,冷欧从来没有在厨房出现过,更没有站着与她说过这么久的话。
“少爷,你先去外面,让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童妈把灶上的火都关了,又洗了把脸,才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冷欧背对着众人站在门口,他逆光而立,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童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那种无法对别人言明的悲伤。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与人说之又不过二三。童妈想不通怎么会在冷欧身上出现这种低沉的情绪,他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的,都是高高在上的。
童妈心疼他的坚强隐忍,又惊叹于他的强大。不知不觉中,冷欧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就站在那里,即便只是背影,也让所有人觉得踏实。
“少爷,我收拾好了。”童妈轻手轻脚的走到冷欧身后,仰望着他的背影说道。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冷欧似叹息般说出这句话。
童妈初时觉得疑惑,想了想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多事之秋呀!
“走吧。”冷欧没有等童妈的回答,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给他答案。他就这样走着,童妈就这样静静的跟着,很长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冷欧打破了沉默,他立在一株盛开的菊花前,幽幽的叹了口气“童妈,你说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呢”
童妈愣了几秒,说:“大概是为了一个人好却又不得不欺骗他,所以说了很多谎言。”
“为了一个人好”冷欧突然笑了“这个标准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出于爱吧。”童妈不明白冷欧怎么提出了这些问题,只能尽力的回答道。
“如果要你也加入欺骗一个人的行列中,你愿意吗”冷欧突然转身问道。
“我”童妈揺了揺头“我不知道。”
“我在叶城找到香香的时候,她就因为身体不舒服进了医院。医生当时就发现了问题,并说香香的孩子最多能保一个月。”冷欧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心里早就像被针扎过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童妈很震惊。
冷欧轻轻的点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为了瞒着香香,所以也没有告诉你。当时我考虑了一个晚上,决定要带香香回帝都,并且尽快拿掉
这个孩子。
所以,不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她,更不是因为着凉发烧的原因,你不要再自责了,”
童妈愣在原地,断断续续的说:“少爷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少奶奶的孩子生不下来。”
冷欧的心跳漏了一拍,苦涩的点了点头。
“难怪,少奶奶曾经问我少爷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想来少爷掩饰的再好也瞒不过少奶奶的眼睛。当时我还安慰她,说少爷初为人父,可能是太紧张了,并没有不喜欢。”
童妈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冷欧的表情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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