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萧彦这么抱进去,不用到明天,一晚上陵洲的人就会知道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前未婚妻又跑回来了。
这等于是推她到风口浪尖上。
林缈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又由他紧紧箍住。
停车场有新开进来的车,停在一旁,车里下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这一幕。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猜疑。
越往琴楼靠近,脖子上勒的那根围巾就越显厚重,死死的,挤压在喉咙呼吸道。
恍惚中,喝醉的那个是不是她,而是萧彦。
他在琴楼门口停顿住脚步,灯火辉煌映入他漆黑的瞳仁,眼下是一片灼灼的猩红,他音色轻而低,溶进风雪,恍若梦呓,“我只恨没有绳子绑住你。”
萧老的事如果没有爆发,他只怕真的会这么做。
就像刚将林缈从银市带回来,藏在名下随便的一栋房子里,没人会知道,没人会打破。
林缈在萧彦怀里僵了下脖子。
等望上去时,他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说话的那个并不是他。
萧彦一脚踏了进去,琴楼中从茶房出来或正要进去的人。
纷纷停住了脚。
他们没敢多嘴,只是从高到低,看着萧彦和他怀里的女人。
“萧先生...”一楼厅中负责接待的女人认得他,更认得林缈,面上尽显尴尬和惶恐。
萧彦头都没抬一下,语气机械,“我送她上去。”
整个琴楼都是他的,他想送谁,想要谁,没人敢有意见。
一到五楼,抱着个女人对于别人来说多少费了些力,萧彦是警校出身,吃过苦要比那些在家白吃白喝的富家子多,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林缈将头使劲往他怀里钻。
生怕有人看到了她的样貌,用这个来给萧彦使绊子,当年她逃婚,萧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走过一楼。
看到他们的人反应了过来,各自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虽然有拿出手机拍照的冲动还是碍于萧彦在,生生给压了下去,谁知道这个猛料卖给记者会有多轰动。
“你想回来,还怕他们看不成”萧彦冷不丁凑近了念叨一句。
他很不满,面上仍是清风一片。
林缈顺着他的下巴往上瞧,喉咙哽住,“我刚才喝醉了,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所以才这么针对,非要用这种方式。
她说完忙将头埋进去。
刹那,还是听见了有人低声试探问道:“那人是萧彦之前的未婚妻吧”
“什么未婚妻,人家逃婚了。”几声叹息下来。
她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嗤之以鼻。
萧彦没回答她的问题,目光阴冷了些,他倒是觉得喝醉的林缈要比清醒的林缈乖上许多。
宁愿她一直醉着。
一路上到五楼,那些议论声伴随着猜疑,每上一层楼,话就说的难听几分,他们都害怕萧彦,只能将脏水坏话往林缈身上引。
像是酷刑一般,血淋淋的往她身上戳。
萧彦一脚踢开房门,感觉到林缈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
她回想到了在学校受辱的那几年,也是如出一辙的遭遇。
“我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恨我。”面临生死时他明明那么着急,贴在她后背的手臂都是颤抖的。
可现在又生生推她进火坑。
萧彦把林缈放在床边。
他半蹲下,手刚触到她的棉靴。
忽的,沉着眸子干涩的转了一圈,“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回来琴楼,迟早要抛头露面。到时我可不想让别人来告诉我...”
他说着,手指拖住棉鞋的脚后跟轻轻拉下。
林缈低着头看到萧彦嘴角弯起,她蹙了下眉头,“告诉你什么”
冰凉的手握住纤细的脚踝,养伤这段日子她瘦了很多,清冷间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更加浓郁了。
指腹摩挲了两下凸起的根骨。
棉靴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