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看过去。
指间的烟烧到皮肉，他一颤，烟头落到地上。
“你怎么在这”他收回眸光，语气淡淡，脚踩灭燃烧的烟头，拉开衣服正要拿出纸巾捡烟。
刚弯下脖子。
霍礼的语调夹杂着讥笑，“听说萧警官最近刚结了件大案子，可真是让人崇拜啊。”
明褒暗贬的话让人听的难受。
萧彦手没再继续去掏纸巾。
他漾着那抹没有生气的微笑，“霍礼，你最近过的太舒坦了找麻烦找错人了吧”
含着细碎的醉意。
弯腰捡起烟头握进手心里。
一句话把霍礼攒了一路的怒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林缈的事，实在轮不到他出头。
也没有半点底气跟萧彦理论。
怎么说他还是叶卿卿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人找萧彦的麻烦怎么都说不过去。
走过霍礼身边时脚步顿了下，萧彦云淡风轻的瞥了他眼。
那眼神极度轻蔑。
仿佛觉得霍礼没有资格站在他面前。
被理智压下去的怒被这个眼神噌的一下点着。
像是火药的引线。
在顷刻间爆炸开。
“我是过的舒坦，你也是如鱼得水。”霍礼双手背在身后，动了几步，看向萧彦时眼里含着自嘲的笑，“那林缈呢”
他想问萧彦，知不知道林缈差点病死，知不知道她手上的疤是怎么留的，知不知道她在烧的糊涂时叫着谁的名字。
可这些。
也只仅限于问他到林缈的名字。
萧彦僵硬着转眸过去，霍礼脸上气急败坏的神色被尽收眼底。
“你在跟我...”他嗤笑了声，“问林缈”
水晶吊灯太亮了。
照的人心慌意乱。
霍礼微点了下头，“我在琴楼看见一个女人，你猜猜是谁”
“我是让她回琴楼工作了。”
萧彦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对霍礼，他也没有必要隐瞒，给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乱说。
光凭着和叶家这层关系。
霍礼就不该站在这。
“你真舍得”他还是问了不该问的话。
萧彦笑意直达眼底，“轮得到你管”
沉默代替回答。
他敢问就是笃定霍礼没这个胆子觊觎林缈，他懒得跟霍礼较劲。
刚走出两步。
身后兀的响出一声:“你我当然管不着，可如果你不要她了，那我...”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萧彦漆黑的眼珠上的灯光被浓稠的黯淡湮灭。
他半垂下睫。
齿尖碰了下，声音又狠又哑。
霍礼也不怕了，既然萧彦明白了他的企图也不用再畏畏缩缩，他坦然，“我既然说了也就不怕你告诉叶家人。”
“是吗”萧彦的笑长在脸上似的，“这么喜欢用别人用剩下的东西”
霍礼笑出一声。
他盯着萧彦，目光赤裸裸，“原来你也会气到语无伦次啊，能看到你这一面也值了。”顿了下话锋，放轻了语气，“林缈病了，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萧彦此刻的笑容是僵的。
“她病了”
“烧的很厉害，神志不清。”霍礼想起林缈发烧时还要念着萧彦的名字，心里就嫉妒的抓狂。
他从前羡慕萧彦的家世与地位，这是头一次感觉到深深的嫉妒。
嫉妒林缈一声声喊着萧彦，把他当做萧彦。
“哦。”萧彦轻描淡写的，像是听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发烧而已，不是绝症还用不着来找我。”
霍礼很无奈。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彦的态度显然是死鸭子嘴硬。
走到长廊的拐角他又忽然停住。
头也不转，“你这么紧张林缈，可别最后被她反咬一口，那可是头白眼狼。”
......
霍礼再回到琴楼时已经快到深夜。
听曲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楼里人烟稀少，有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