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
唐晚心几乎是满脸堆笑的紧紧握住苏甜的手,她的红色甲油光滑平整,走在指尖上。
“姐。”她一喊,是连苏甜这个称呼都省了,更加亲昵上了两分,“你要是能帮我上台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干。”
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可不是假的。
苏甜眉眼尽是笑。
抬手安抚似的拍了两下,“瞧你说我,咱们都是一行的,能捎带的我肯定是会带你一把的。”
她说这话时浓浓的风尘气。
唐晚心敛下眉,急速闪过一抹嫌疑,再抬头,嘻嘻笑道:“那姐说让我做些什么”
楼上教琴的时间截止。
房门一开。
几十名身形婀娜的女人互相搀着有说有笑的出来。
素姨也跟着下楼。
她们脚步很轻,一贯是被教出来的礼仪。
偶有阵阵的笑声轻盈传出,唐晚心与苏甜一同抬了下眼。
“这事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苏甜用着居高临下的语气,“不过你想上台也要好好上课,不然技术不到家啊,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
她垂着眼吹了下指尖。
素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下来,她站在旋转梯的上一层听到苏甜的话。
脸色不太好看,“你要帮谁”
苏甜听见素姨平和的嗓音,吹指甲的动作蓦地停住,她抬过眼。
忙堆上笑:“晚心刚才在替林缈跟我求情呢,我只是想让她劝劝林缈别那么较真不然我也帮不了她。”
唐晚心听着苏甜歪曲过事实。
心下有点寒。
果然是被声色犬马荼毒久了,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就跟真的似的。
她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甜掐了下手腕,“对对,我想着林缈今天早上手还受了伤,连着几天干重活恐怕...”
唐晚心倒也是机灵。
苏甜对她的解释很满意。
“对了。”素姨拍了下手,“你待会去买些酒精什么的,给林缈处理一下。”
让她第一天就吃了苦头。
素姨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苏甜的,有着淡淡警告的意思。
这事自然也是萧彦发信息嘱咐的。
既然他交代了就证明对林缈还是有感情的,只要还关心她那就不能将她全然当作一枚弃子。
素姨算盘打的精。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也就仅仅到此。
萧彦再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来过琴楼,不说看不看林缈,就连路过都是没有的。
林缈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苦。
交代了唐晚心给她处理伤口她好像是忘记了,又好像是故意的。
本来不深的伤在污水里泡的日渐溃烂。
越来越可怖。
素姨虽然有暗中照顾,也不能时时刻刻关照着她。
上次惹了苏甜的惩罚也没解除。
偌大的琴楼除了必要的清洁阿姨,早晨就只剩下林缈一个人从五楼打扫到一楼。
每个大大小小的房间都不免要打扫一遍。
本来十几人要干一两个小时的工作落到她身上,更是天不亮就早早起床,看着月亮落下夕阳西上。
连续不眠不休两个月。
初秋时,林缈躺在破旧的折叠床上在睡梦中发起了高烧。
烧的厉害。
她浑身都是滚烫的,迷糊中想爬起来去求救。
如果不声不吭这样烧一天,说不定真的会病死在这个充满腐烂气味的小房间里。
意识压垮大脑的弦。
林缈从地下室的楼梯一路摇摇摆摆爬上一楼,眼球半明着,地面似乎在晃动,脑袋沉的要压了下来。
她浓重炙热的呼吸扑洒在面上。
脸苍白的犹如一张皱巴着的纸。
琴楼正逢最热闹的时候。
琴声夹杂着欢笑,男男女女的声音并作一支没有主调的曲子涌进耳畔。
林缈看到来来往往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脸上笑多少有些假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