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靠近黄昏,所以夕阳看上去才那么无限的美好吧。走走停停经过几天时间的长途跋涉,钟神秀一行人也终于快到瓜州城了。
而就在这时,钟神秀等人忽然听到了一曲悠扬的歌声,正从他们脚下这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尽头传来,宛若暮鼓晨钟一般清亮且高远。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
这歌词声色慷慨激昂,加上那二胡曲空寂苍凉的伴奏,再与这落日余晖的华美景色交相辉映,让人不得不犹然而生出一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
“主人,主人,这山顶上是什么人发神经啊,鬼哭狼嚎的鬼叫什么,而且这兮啊兮的难听死了,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丁酉鸡对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很是不解,便快速掉头往后,问着在后面慢慢悠悠跟上来的钟神秀。
钟神秀也是满头黑线:“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神秀小师傅你就别管这破歌了,兴许是打猎的猎户吧……我听慧能小师傅说,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到瓜州城了,我们只要再加一把劲,等到了地方我请客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越爹在前方挥手,算是催促着钟神秀快一点走,毕竟有很多的前车之鉴,他一看钟神秀这两脚一停,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借口磨洋工休息了。
越爹也是服了他了,现在这天都快黑了,要是还让钟神秀在这里磨个个把时辰,那他们晚上只能在山上睡了。
“主人,我看你面色发白,你是不是阳痿了”在这时丁酉鸡飞到钟神秀肩膀上一本正经的小声问道。
钟神秀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我去你大爷的!你tmd才阳痿了!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炖了不可,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紧接着钟神秀一把抄起自己手上自制的登山木杖,一抬手举过了头顶用尽力气砸向了丁酉鸡,不过那木杖飞的并不快,丁酉鸡一拍翅膀一扭身就躲开了。
“靠!还敢躲……燃烧我的小宇宙!”
提起仅剩的一口,钟神秀一使劲便向丁酉鸡追了过去,丁酉鸡见状也是赶忙往山顶逃命,他们俩就这样你追我赶一下子就超过了前头带路的慧能。
不一会儿他俩就甩开了众人到了山顶。
“来抓我啊,笨蛋,快点过来,在这,在这了。”丁酉鸡停在山顶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对着钟神秀嘲笑道。
“你的……杂毛……呼……等着……”
钟神秀一只手撑着石头,狼狈不堪的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声音甚是沙哑而且有气无力的。
“小师傅,你没事吧要不要来喝口水先”看着边上递过来的水壶,钟神秀这才发现这石块的另一边竟然还背靠着一个人。
“谢了!”
没多想钟神秀接过那人的水壶,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再慢慢的加大入口的水量,差不多喝了大半壶,钟神秀才算是缓过劲来。
见钟神秀喝完,那人便放下手中的二胡,直起身子走到钟神秀面前,弯腰拱手说道:“在下张仲坚,虚张声势的张,伯仲叔季的仲,无坚不摧的坚,扬州人氏,还未请教……”
见对方这么彬彬有礼文绉绉的,钟神秀也准备道貌岸然一回,赶忙拱手回答道:“客气了、客气了,在下钟神秀,钟……”
原本他想要装一下逼的,但奈何才疏学浅,钟神秀一时语塞竟然想不起什么带“钟”字的成语,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不过钟神秀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见他机智的抬手,指着地上的二胡说道:“哦……方才我在山腰那里听到的动人歌声,原来是出自阁下之口,当真的是余音绕梁,让人心驰神往啊。”
钟神秀他哪里懂什么音乐,只能是随便胡诌了。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个伴奏的而已。”张仲坚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手指向不远处。
钟神秀也顺着张仲坚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时便见一年轻英俊的男子盘腿坐在那里,那男子身前有一块平躺着的扁圆岩石,岩石上则放着一个水壶和九个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