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寒冷,一场大战从柳花纷飞打到飞雪飘扬,雒阳城内变成一片白色的世界。而在城外,则是一顶顶染成白色的帐篷。
刚刚过去的中平元年,是汉灵帝改元之后的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中平这个年号成为他这辈子最后的绝响。只是朝廷立下的两任皇帝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以至于形成天子新立却没有年号的尴尬局面。
天下不因为某一人而迁延,懵懂的百姓只好又将死了的刘宏从皇陵之中拉出来纪念一波,于是这新的一年便成了中平二年。
鹅毛飘落,左宗年顶着风雪骂骂咧咧地走进大帐,最近天色不好,波月借故回皇宫看望张宁,他也离开这里返回冀州一趟,现今才回来交令。
大帐一掀开,风雪夹杂着冷空气进来,雪花飘落进去,在温暖的大帐之内很快化作水汽飘散。
帐内,众人听说左宗年归来,正准备好酒席等他落座。
“唐哥!冀州送来的煤炭来了,这一趟又死了不少兄弟!r匪徒就像是杀不完似的,前年才杀死一波,如今又像野草般疯长了出来!”左宗年骂骂咧咧地坐到一旁,捧着瓦罐里的热汤喝上一口。在他身后是一同前去的曹青,后者脸色被冻伤一块,也坐在一旁的空位子上。
此次两人回去,便是前去押送过冬的煤炭。
冬日天寒地冻,并不是交战的好时间。因此,唐粥将手下兵马纷纷遣回原地,顿时人数便锐减三分之二。如今这里只有韩遂的两万骑兵,吕布的三万骑兵,再加上左宗年手下的三万人马。其余人马都被他们遣回并州和凉州,歇息一冬之后,明年春天还要回来继续作战。
帐中诸人对于这r天气十分埋怨,在这个天气里他们便只能呆在帐篷之中,根本不能外出。唐粥依偎着火炉,浑身暖暖地看着面前的众人呵呵笑道:“冬日里正是长膘的时候,告诉你们手下的兵卒,每日里不要给我剩钱,尽情放开肚皮吃。刘宏老儿留下这么多粮食在这里,没有给袁绍和董卓全都烧了就不易。谁若是吃的少了,那便是糟践粮食!
告诉他们,如今这么享受,到了开春可就要卖死力训练了!老子可不是要养肥猪,而是要一群虎狼!”
“哈哈!哈哈!”帐中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他么的确是捡了一个大便宜,雒阳周围的粮仓他们抢了不少,至少有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则是给雒阳城中的黄巾军和眉坞的曹操平分了。
等到众人在帐中用完酒宴,唐粥带着醉醺醺的脸色将左宗年和曹青两人留下来,其他人纷纷被搀扶着离开这里。
“你们二人从冀州往回运煤炭,一路之上教中弟子对你们如何”唐粥红着脸吐着舌头,拍拍左宗年的肩膀问道。
晃晃悠悠站起的左宗年一脸兴奋,眼神之中尽是喜色,道:“唐哥!你是没有见到!冀州各地的渠太平道现在已经将所有的朝廷官吏都给罢免,执掌各地的军政。他们听说是唐哥你要运送煤炭,一路之上送饭送水,若不是我听你的没有过多麻烦他们,恐怕还要带回不少民夫帮忙拉车呢!”
说起一路上的见闻,左宗年就兴致不停,如今天下有半数州郡在表面上纳入太平道的统治。当地官员除了投靠他们,便是直接挂印离去,将府衙全都送给黄巾军人马。
这些以往出身贫民的将军,如今可是当地炽手可热的人物,虽然没有贪赃枉法,但也是跺跺脚都会惊天动地的那一种人物。
左宗年这一路之上仿若是衣锦荣归一样,无数人都争相在他面前献殷勤。虽然在雒阳的太平道高层对唐粥他们态度暧昧,但是下面的那些底层将军和徒众却是对他们毕恭毕敬。
说了半天,左宗年口都干了,唐粥挥挥手,示意这家伙闭上嘴歇息一会儿。说了半天,基本上是这家伙到了哪里吃了什么,临走又收了多少钱财,基本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然后,他看向一旁的曹青。
此次回冀州,曹青将黑卫的大部分都调动起来,搜集了不少的情报。这些事情,没有比他更加清楚的了。而且,曹青比左宗年更加清楚,唐粥想要了解的是什么。
当下,曹青扶着案几起身,拱手说道:“启禀主公!末将一路所见,怕不合将军所想!哈哈!今日左将军回来,还是不要扰了您的雅兴,改日再说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