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敷衍道,“素问潘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时才班门弄斧,让姑娘见笑了。”
“如此甚好。”潘雨音并不理会柳寻衣的自谦,神色激动地说道,“不如今夜我们便对诗如何这样也能打发漫漫长夜,省的……省的我们枯坐烛旁,度日如年。”
不等柳寻衣答应,潘雨音却已径自开口:“柳大哥可曾听过‘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柳寻衣犹豫片刻,缓缓点头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正是!”潘雨音眼中顿时泛起一抹期许精光,追问道,“潘大哥可曾去过扬州这‘二十四桥明月夜’,究竟是二十四座桥,还是只有一座桥,名曰‘二十四’桥”
“这……”柳寻衣思量片刻,苦笑道,“扬州不止一座桥,可究竟有没有二十四座……我也不清楚。”
闻言,潘雨音不禁面露失望之色,惋惜道:“我一直想亲眼见识一下‘二十四桥明月夜’,只可惜平生没机会去扬州……”说罢,潘雨音话锋一转,又问道,“柳大哥,你平日喜欢读什么诗词可否说与我听听”
稍作思量,柳寻衣沉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潘雨音幽幽地念道,“柳大哥喜欢的词好生悲壮。”
柳寻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国破而家亡,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岂能不献出凛凛一躯,杀敌报国,复我河山……”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满怀激烈……”
一首《满江红》,无数英雄梦。
这一夜,柳寻衣和潘雨音就这样饮酒对诗,直至“‘伏案枕臂乎新房’,不知东方之既白。”
……
同在这一夜,潘家祠堂内,潘初八将丁翠、潘春跪押在潘武的灵位前。白天时酣畅淋漓的一杯杯烈酒,此刻已化作一滴滴伤心欲绝的血泪,扑簌而下。
潘文、大夫人、潘凤、贺虎几人站在一旁,目光阴沉地望着战战兢兢的丁翠母子。偌大的祠堂中,只燃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白蜡,将潘武的灵位映的若隐若现,一片昏暗的气氛略显诡异,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爹!”
潘春跪在灵位前嚎啕痛哭,声嘶力竭,肝肠寸断,令潘文等人不禁潸然泪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丁翠眼神惶恐地盯着潘初八,恶狠狠地威胁道,“虎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老虎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岂会来救你们”贺虎沉声道,“你这个毒妇,竟敢谋杀亲夫,实在罪无可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