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恭敬的话,潘八爷若在,或许秦家不敢欺人太甚。可潘八爷日后万一有何不测,那潘家子孙又该如何抗衡秦家‘玄水下卷’,潘家能守住三五年,却未必能守住三五十年。”
“这一节老夫早有预料。有我在一天,便会死守它一天。一旦我有不测,潘家子孙必不能保它周全。因此在临终前,老夫会将‘玄水下卷’托付于他人之手,宁死也不让秦家得逞。”潘初八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人”洛凝语反问道,“敢问潘八爷所说的‘他人’是……”
“你父亲,北贤王洛天瑾。”潘初八坦言道,“老夫自归隐颍川后,便不再与江湖中人有任何往来,却唯独结交了你爹。你爹不仅有资格收下‘玄水下卷’,更有能力保住它。江湖虽大,但让河西秦氏忌惮的势力却不多。而贤王府,绝对算一个。”
闲谈至此,柳寻衣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怀疑,洛天瑾当年结交潘初八时,会不会早有预谋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玄水下卷’而来
此念一出,柳寻衣立即在心中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揣度别人,尤其是对自己不薄的洛天瑾。
“或许……”潘初八眼中突然泛起一道泪光,不等洛凝语三人关心询问,他已悄然开口道,“或许这一天就快到了。”
“前辈此话何意”柳寻衣从潘初八的言语中,听出一抹浓浓的悲苦凄凉之意。与此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也渐渐涌上其心头。
“前辈正值老当益壮,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必能益寿延年,青松不老。为何突然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听到柳寻衣的话,潘初八不知是被他感动,还是为自己伤怀,眼神突然一暗,苦笑着摆手道:“我只希望,老夫日后一旦有什么不测,贤王府能在河西秦氏的威慑下,尽量保住我潘家子孙,免受灭门之灾,由此足矣。”
“潘八爷放心,你与家父是忘年之交,就算……就算八爷有什么事,我爹定不会坐视秦家恃强凌弱。只要有我贤王府在一天,潘家子孙定能高枕无忧。”洛凝语似是被眼前的迟暮老人所感动,当即信誓旦旦地将潘初八的请求应允下来。
“如此甚好!甚好!”潘初八如释重负般叹息一声,继而以疲惫为名,与洛凝语三人寒暄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