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没想到江丹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和自己扯上了命数之说。
而且他最怕的不是江丹祖为什么还活着,而是他会不会被江丹祖当成了炼丹的药引,亦或者是练功的鼎炉。
甚至是被生生夺舍了身体,如果是这样,即便是他的老祖宗他也不会妥协半步。
可是只需迈出一步,前面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藏,难道真要在这里前功尽弃吗
江向阳第一次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地步,在原地坐了很久。
直到手心的黑线再次发烫,他才回过神来,黝黑的眸子穿过白纱看向桥的那头。
一抹豁出去的神色,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必须得赌赢!
过了桥,走出没二十步,眼前豁然开阔,出现了一处长宽约有千米,用着那种特殊材料打造成的黑色空间。
地是红的,墙是红的,一直蔓延到头顶看不见的地方,相信那洞顶也是红的。
江向阳的脚一踩上去,就有一种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让他心浮气躁,双腿发软。
上一世他以为这是老祖宗设的另外一个考验,这一次他懂了,这里说不定是老祖宗练武的地方。
细细看去,红石上还有细小的刮痕,发现一个便发现了两个,发现了两个便发现了七八个。
等回过神来,这练武场上竟然横七竖八的满是刀痕!
以他的了解,这世上最苦的便是刀圣。
既然有了万法宝鼎,为什么不以药入圣
穿过练武场,再往前走便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修葺了一栋宅子。
红瓦白墙的宅子,红木漆出的门,院子是用青色的半片竹子围绕而成。
古朴的就像是普通农家在小院,与江向阳记忆中的画面倒是严丝合缝地重叠了。
这让江向阳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院门,走上石板小路,无视院子两旁栽种的那些让人疯狂的成熟圣草,来到了红漆的木门前。
“叩叩!”
许久,无人应声。
江向阳看了眼肩膀的伤,抬手用力推开了门。
木门“嘎吱”打开,屋内景色一目了然。
桌、椅、床。
桌上摆着白瓷的茶壶和茶渍早就干枯的茶杯。
椅子倒在地上,椅背朝向内侧。
床上铺着白色绫罗丝的被褥,却凌乱的堆积在一起,就像是早前躺在床上的主人被惊醒匆匆离开一般。
地上有血迹,从床边一路蔓延到后门,江向阳沿着血迹推开后门,然后站定了脚。
门外也是一片药园,约有一亩左右,每个田字格里都种了不同的宝药圣药,比起前院这些灵药长得更一片繁荣,尤其那价值,更是让人心颤。
江向阳依旧视而不见地穿过药园,走到尽头。
那里有一处浅浅的水坑,不过一米见方,地下水从正中间汩汩流淌而出,一旁不远就是一个歪斜着的丹鼎。
不过巴掌般大小,纯净的碧玉色,比那上好的翡翠还要纯粹,静静地躺在水中,任由泉水冲刷着自己,散发出薄薄的一段青光,灵妙无比。
万法宝鼎!
这就是让江丹祖名震圣道界的宝贝!
这就是让任何修圣道者都疯狂的炼丹圣宝!
亦是我江家传承千年的丹鼎!
江向阳克制着抓上去的冲动,亦无视手心跳动的烫热,抬头谨慎地环顾一圈,却看不见想象中的人。
在哪里!
江丹祖在哪里
沉默。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江向阳一动不动,就像定住了一样。
然后,突然的,他的身体晃了晃,脚下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他抬起手,熟练的给自己喂了一颗养气丹,一咬牙便向着那碧绿丹鼎伸出了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