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向前直划,驶得近了,才看清那两点星火,原来是一艘画舫所挂的灯笼。那画舫翠顶朱栏,雕花的窗棂内,淡粉色的纱帘半卷,帘内隐隐传来婉转歌声。
歌声柔美的像晚风,但词句却颇具轻佻挑逗之意,似是怀春少女正向她思慕已久的情人倾诉爱意。
月色流映,交织出一片旖旎波光,烟波浩渺,层层鳞浪随风舞起,画舫缓行水雾而来。
玉临风与风铃正自好奇观望,却听那摇桨船夫大叫:“快让开,快让开……”
只听“砰”的一声,那画舫竟笔直朝小船撞来,小船差点被撞个底朝天。
船夫骂骂咧咧跳到画舫上,找那画舫主人理论。不一会儿,那船夫垂头丧气又折回了小船。
“公子……”船夫的脸色不太好看,向玉临风为难道,“那画舫也不知怎么驶的,把我的船身撞出个窟窿,只怕不能载二位前行了。不过画舫主人颇有诚意,不但赔了我十两银子,还邀我们上那画舫,说是可以送二位一程。”
玉临风与风铃对望一眼,叹道:“事已至此,只有叨饶画舫主人了。”
他行至船头,江面水气氤氲,看不清画舫主人的面容,只隐隐看到一个绰约的身影,立于画舫之上。
却听那画舫主人娇音软语道:“更深雾重,小女子花无艳惊扰了各位,实在抱歉,还请上船一叙,花无艳定以上宾之礼款待。”
“花无艳”三字贯入耳中,玉临风顿时心神一凛。心中忖道:“天下竟这般小,想不到在此处遇到柳胭脂的仇人。”
但足下小船已缓缓下沉,此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又听得花无艳再三邀约,言语十分客气,他只得当作不知,温言道:“如此便打扰姑娘了。”
花无艳初时只觉一股清香盈鼻而来,已然心神一荡,只因氤氲叆叇,遮掩视线,看不清船上人容貌。彼时听到玉临风说话,霎时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急跳,忖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清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便将船上灯笼取下提在手里,为的是要仔细看清方才说话男子的容颜。
玉临风执着风铃的手,缓步踏上画舫。花无艳快步迎上前去,将手中的灯笼高高举起。
氤氲漩雾中,惊见雪衣玉貌,宛如天人。
方才花无艳只是听到声音,已然心猿意马,待看到玉临风时,只觉耳边“嗡”的一声,脑中浑浑噩噩,竟如石雕一般痴立不动。
直到船夫喊了她好几声,花无艳才自回过神来,见玉临风与风铃狐疑的望着自己,连忙掩口笑道:“花无艳失礼了,未知贤伉俪如何称呼”
风铃脸一红,急忙辩解:“我们不是夫妻,是……是兄妹。”
玉临风双手一揖,说道:“在下玉临风,这位是舍妹风铃。”
“哦”花无艳秋波微转,更增娇丽,“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飞雪快剑’,听说阁下在曲墨白的《武林风云录》中,剑术造诣排名第三,仅次于铁骑盟司权诸葛候与剑灵宗宗主暮寒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玉临风虽不齿花无艳行事手段,但听她这样不吝言辞赞美自己,终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柳胭脂的事,暂压心头,当下也虚应回赞了几句。
风铃见花无艳凤眸潋滟,唇若点樱,微透的轻绡薄纱下,一截藕臂若隐若现,当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又见她目光频频注视玉临风,眉目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