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手指即将触到“鹰翼”,楚寒衣手腕一抖,“龙渊”翻处,直点向他胸口“膻中”穴。
风残月只得斜身闪过,身形翻转间,玉萧直指楚寒衣眉心。“龙渊”一格,白刃如霜,“锵”的一声,刀、萧相击,玉萧竟被“龙渊”削断。地下的风之痕急挥铁秤,向楚寒衣下盘一扫。
楚寒衣避过秤击,左手一拉白绸,风之痕只觉喉间一紧,顿时力有不逮。“刺啦”一声,“龙渊”平拍,峰刃在风之痕肩头一划,顿时血雨纷扬。
兔起鹘落间,楚寒衣越战越勇,在铁骑盟二将围攻下变招有序,应对自如。
反观风残月兄弟,却处处受制,渐落下风。酣战之际,却听一洪钟般的声音道:“停手!”
风残月兄弟闻言如蒙大赦,烟化而去。
楚寒衣还刀入鞘,左手一收,白绸便又回到他手心,他重新缚在腰上,拾起地上的“鹰翼”、令牌,藏于绸内。
这时,离他两丈外的一座八角亭忽然开始移动,底下竟又露出了一道暗门。
一个雄浑的声音便从那暗门处传了上来:“要见诸葛候,就进来吧!”
楚寒衣剑眉一扬,身子一纵,跃入那暗门中。
门后又是一条碎石甬道,楚寒衣的心突突直跳,直觉离他想要探究的真相越来越近。
奔行数丈后,终于到了甬道的尽头,竟是一面石壁。
石壁前还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了一只青铜酒樽。
那声音又从壁后传来:“敢喝吗”
楚寒衣缓步上前,见那酒樽内满盛琥珀色液体,“呲呲”作响。
他迟疑片刻,倏然举起那酒樽,仰首一饮而下。
同一时间,那挡路的石壁豁然向上徐徐升起。
楚寒衣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广袤的草原,听到的是小河淙淙的流水声,闻到的是醉人的花香。到了此时,他才是真真正正踏出了青衣坊。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布衣老人正坐在小河边垂钓。身边还放着一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酒。
老人没有转过身,悠悠道:“能从青衣坊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你确实有些胆识和本事。一同喝杯庆功酒吧。”
锡壶冒着热气,空气中立时充满了醇厚的酒香。
楚寒衣凝目细观,见老人大约半百年纪,方面大耳,颌下几缕长髯,或因保养得当,满月般的面上不见沟壑。心中忖道:“此人能用“传音入密”将风家兄弟遣走,内功已入至臻化境。”
楚寒衣心神一凛,将“龙渊”插入泥地,坐到老人的身旁。
老人拿起锡壶,高高举起,张嘴接住从壶嘴里倒下的美酒。然后转首将那锡壶递给楚寒衣。回首之际,顿时双眉一蹙。
楚寒衣接过锡壶,仰首一饮,待酒下肚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自嘲道:“我模样生的丑,想来是吓到老丈了。”
老人微笑道:“胸有丘壑,志在千里,方显男儿本色。”
说话间,他手中鱼竿向后一扬,鱼线收回到手中,笔直的钩下空空如也。老人沉吟一声,将那鱼竿连同鱼线一并扔进了河里。
楚寒衣道:“老丈是要学姜子牙,‘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吗却为何将竿子扔了”
老人道:“不受虚言,不听浮术,不采华名,不兴伪事。我已钓到我想要的鱼,还要这鱼竿作甚。”
楚寒衣道:“老丈说的这条鱼,可是区区在下”
老人道:“然也。这些年来,本尊招贤纳士,广罗人才,但能经过三重考验的,屈指可数。这第一重考验便是智慧,你被余秋雨困在密洞之时,仍能泰然处之,不但化险为夷,还找到了青衣坊真正的出口。第二重考验,便是武力,你在密道中躲过我的重重机关,又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年纪又比风家兄弟小上好几岁,属实难得。你确实令本尊惊喜。”
楚寒衣侧目望向他,冷冷一哂:“江湖传言,铁骑盟司权诸葛候善于权术,锋芒不露,想来楚寒衣这几日在青衣坊所为之事,皆在司权掌握之中了。”
他早已猜到老人的身份,但“诸葛候”三字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