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吗”
“能。”
“大声点!”
老爷子忽然抬手,在岳梓童头顶,竭力重重拍了一巴掌。
他的竭力,也只是针对他自己当前的身体状况而已。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轻轻抚摸了下岳梓童的头顶而已。
“能!”
岳梓童大声回答。
老爷子却不满意:“你该说,岳梓童能做到。”
“我岳梓童,能做到!”
岳梓童抬头,望着老爷子的目光,带着他最欣赏的决绝。
“孩子,辛苦你了。”
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下,右手从她头顶,顺着脸颊轻抚了下来。
在经过她的嘴角时,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连带着,岳梓童的心。
她的心,仿似万斤重,噗通砸在了水面上,溅起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仿佛,有哀哀的哭声,从耳边响起。
也仿佛,有人搀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搀了起来。
还仿佛,有人拿过一条白绫,系在了她的额头上。
白绫垂下,在阳光下随风飘舞,就像忽然有了生命那样,要带她去一个,她从没有去过的地方。
又仿佛,很多人经过她面前,脚步沉重,面带悲哀。
哀乐声,悲凉,低沉,也刺耳。
她好像被人押着肩膀,缓缓跪倒在了地上,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不得不以额触地。
爷爷。
去了。
到底是过了多久,岳梓童才逐渐感受到了阳光的存在,哀乐的悲凉,寒风的刺骨。
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看到,她现在已经站在灵堂中了,抬头看去,一片姹紫嫣红的鲜花群中,爷爷静静的躺在那儿,身上披着庄严肃穆的国旗,好多人,正围着花台缓缓转圈。
还有人,在向爷爷的遗体,深深地鞠躬。
在她的身后,岳临城等岳家的嫡系子孙,一个不拉的站成几排。
别人站着,唯独她是跪着的。
别人回礼时可以鞠躬,唯独她得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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