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湘红有气无力地问道。听筒那边静了静,随即传出李英的声音:
“怎么,病了我还正想请你过来玩呢。我们这里正在玩牌,都是你认识的,他们好相信你呐,你不来,打起来都没劲。怎么样,来吧!我叫阿丁来接你。哦,他新买了辆轿车,好有气派的,唉,什么呀,等会儿再做事情还会飞掉哎,跟你说,打扮一下就过来,阿丁已经去接你了!”
李英不等湘红回答,“咔嚓”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湘红挺恨李英的这份霸气,但是又有些说不出的欣喜:她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放松自己了。
湘红和李英她们那天玩了一整天的麻将。
湘红和阿丁搭对,李英和小赵搞夫妻档,四人间阿丁的技术高超一些,小赵也不错,李英时好时坏,只有湘红牌艺最臭。
在隔壁房间里,还开了两桌,大部分都光顾过惠显房产开发公司的办事处,其中有几位还买了高升花园的楼花,可见都是些有钱的角色。
湘红并不喜欢打麻将,不过玩了两圈之后,她发现用这种方法打发光阴相当不错,也就渐渐安心地玩起来了。
不知不觉间一下午过去了,看看桌上,竟还赢了五百多块钱。
作为东道的李英对这些牌友照顾得相当周到,中午请了餐饭不说,晚上还叫旁边馆子店的人送了几桌酒菜上来。
湘红想到材料还没有传过去,怕误事,想先回去,但李英夫妇坚决不让她走。另外一些人晓得了,也不放湘红。
“你走了我们都会输的。”
男人们一味地讲着好话,还有两个穿金戴银的小老板娘模样的女人也附和着劝湘红留下。
湘红无法,只好继续激战方城。遨到夜半两点钟时,湘红终于支撑不住,惨白着脸说要去睡觉。
“到我屋里去吧,楼上安静些。哎,你也想跟着去去小玲那儿看看宝权困了没有。”
李英对着要去解小便的小赵乱吼两句,小赵唯唯。
走在楼梯口的湘红听见阿丁在身后嗤笑,并小声地问了李英几句什么。
“……这个好办,给多少钱……”
李英的笑骂声显得有些淫荡。
这家伙又在和阿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
湘红心里想着,嘴上这边却在不断地打哈,连泪水都打出来了。
当她疲惫地推开楼上李英的卧室时,所有的睡意忽然全部化为恨意:李英生孩子以后重新布置过的这间卧室竟跟以前的布局大体一样,对此湘红怎能无动于衷!
她呆立在门口,想象有一道炽白的光芒刺破静谧的黑暗,接着便有一声充满痛苦、羞愧的尖叫在耳旁凄厉地掠过。
那是我在叫,是我的声音!
湘红的身体倏地抖起来,双乳似乎又被火红的烟头烫了,钻心地痛。
这个地方我怎能再来我得走!
湘红蒙着眼睛,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接着转身“咚咚”地跑下了楼。
“我有急事,我要赶回去,不然老板要辞掉我了!”
湘红打着呵欠,若无其事地对暂时下了牌桌,正和保姆小玲一起给大家冲咖啡的李英说。
李英没作声,示意小玲把咖啡壶提到隔壁去,这才扭动腰肢,款款笑着拍了拍湘红的脸:
“湘红妹妹,你不要急。真有什么事儿,杨老板把你辞了,还会有李老板、王老板、丁老板要你的,你怕什么呢”
李英还要说什么,这时小赵从楼下那间紧挨卫生间的房子里走出来,招手叫李英过去给宝权喂奶。
湘红想起一年多前自己在卫生间里挣扎的痛楚,既痛恨李英又觉得这女人非常的无耻。
她知道楼下那间房间通常是李英和那些小男人幽会时用的,如今她竟将它当作育儿室,真是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