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湘红尽力避免出现在以往呆过的那些地方,为的是躲开那些曾给过她创伤的人。
有时候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有那么一小段蜕变成了蜗壳,正沉重地压迫着自己的心灵,并且迫使她不得不经常收敛起梦想的翅膀,从而接受那片阴影的折磨。
“你最近好象有什么心思是巫同志想换女主角吗”
最先觉察她心思的自然是紧随她左右的铁杆护花使者罗林鑫。
由于那一夜的“站功”,罗林鑫和湘红的关系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密切。
外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湘红知道自己和他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但她从不否认。她聪明地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圈子里混,身边必须有这么一个似保护人又似下手的男人,这样别人打她的主意时多少还会有些儿顾忌。
不过对于湘红而言,罗林鑫显然太稚嫩了。萧平就说过这种话。他很刻薄地讥讽罗林鑫为湘红的“狗腿子”。
“他只能当一个跑腿的。哼,你能把他卖掉吃早饭,还要他帮着数钱,你说是不是”
大约是记着罗林鑫的仇,萧平挖苦起罗林鑫来简直不遗余力,反之罗林鑫亦然。
每每湘红听到他们互相攻击时,她就觉得好笑,同时还有种隐约的快意弥漫心田。最让她自我感觉良好的是麦芒那天的突然来访。
那是湘红从北方返回的第三天,罗林鑫、萧平、白衣绣等人一大早就叫了辆卡车来替她搬家。
由于她工作成绩骄人,广告部乔主任已同意聘请她为业务人员,并且费尽心机替她在报社挤到一间小屋,是以湘红便结束了自己掏钱租屋的历史,成了堂堂正正的报社宿舍区的良民。
她的东西不多,一车就拉完了。搬一趟家,包括新居的打扫安置,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搬完了,摆好了,湘红说她作东请大家吃饭。一则庆贺自己乔迁,感谢朋友们的帮忙,二则也是为自己贺喜,因为她已经和巫导的剧组签了合同书,由她出演二号女主角。
这个女主角编剧在改稿时特意加了不少煽情的戏,估计播放时形象比较光彩夺目,容易让演员火起来。
巫导说这是他授意的,为的是报答湘红。湘红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里自然感激。
为了加固和巫导演的关系同时又不增进彼此间的“友谊”,湘红采取了鞍前马后为剧组办事的方法,所以她是不打算回家过年的,她怕自己走了情况又会变。
这一着棋,得到萧平、白衣绣、罗林鑫的一致赞同。他们几个虽然素质较高,但也免不了落入某些俗套。他们现在对湘红是刮目相看,并在心里将她看成了未来的明星,所以平日打交道时朋友的味道很浓。
那天他们几个在馆子里吃酒吃得相当豪放,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和林湘红的友情。
湘红也喝了不少酒,但她对酒精似乎已具备免疫力,是以能够众人皆醉她独醒,不过回到宿舍时,她的酒性还是上来了,她忽然感到莫名地伤感,非常想哭,就在她准备用眼泪排泄体内的酒精时,有人敲响了她那扇漆着红漆的木门。
“谁阿罗吗”
湘红以为是罗林鑫,因为喝酒前他曾私下问过湘红有什么心思,他说他想当湘红的“解语花”。
谁知拉开门一看,门外赫然站着打扮得簇新、整齐,尤如电视广告中那些白领人士一般的麦芒。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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