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
去蜃市时间还早,我随便找了个饺子摊填饱肚子,然后就回到了住宿的旅馆,老头已经在屋里了,他一见到我就问,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走了,要是觉得价格不满意还可以明天继续谈,我说孙老爷子我忽然不想卖了,我一辈子就盗一回墓,这玉佩好歹是一纪念品,我就想一直留着传给子孙后代呢。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愣了,可是几分钟之后又来跟我唠叨,我躺上床蒙头就睡,他才没辙了。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老头睡得正酣,我轻轻的掩上门离开,然后向旅馆大门口值班的人问明了老东门的位置,就快步走了过去,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借着路灯朦胧的光线,我望见了路边的指示牌,老东门已经到了。
可是路上仍是黑凄凄的,哪有什么集市的样子,我犹豫着又走了十几米,才隐约望见前方的街道两边,似乎摆着一些摊位,摊位的顶棚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随着人影的晃动,那些灯也是忽暗忽明,还真透着点儿鬼气。
夜黑无月,整个蜃市一眼看不到头,但却全无集市般的喧嚣吵闹,直到完全走近了之后,才能偶尔听到一些
悉悉窣窣的说话声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似乎人人都努力控制着自己,这蜃市还真是邪门儿了。
好多摊位都挤满了人,我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正规的铺位已经没有了,但一些摊老板索性就着地摆放物品,倒也引来了不少人观看,我找了一个圈子挤进去,望见中间的地上铺着一块棉布,棉布上摆着十来枚形状怪异的钱币,有椭圆形的,刻铸得像个人脸,也有像刀子形状的,而且大得出奇,钱币上长满了铜绿,甚至还带着些许黄泥,棉布后面蹲着一个庄稼人模样的,看样子就是摊老板,而围着的几个人正用手电照着钱币仔细察看。
稍一会儿,有人伸出两个手指头,向那摊老板比划了一下,摊老板干脆地摇摇头,就不理他了,一旁又有人伸出四个手指头,摊老板看了一眼,还是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这些可是最值钱的‘鬼脸钱’,还有‘齐大刀’,要就一只手,少一分也不行。”
那摊老板轻轻地说完就闭上了嘴,旁边的人也不答话,我还以为这交易是做不成了,不料最早出价的那家伙忽然又伸出手来,摊开整只手掌虚按了一下那堆钱币,又指了指自己,我猜他这手势的意思,恐怕就是全部吃下了,果然,摊老板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其他围观的人则有的摇头、有的叹息,但都纷纷站起来,各自离开了,再去别处物色喜爱的东西。
我望见了这整个过程,才明白这蜃市里并不喧闹的原因,想来这些交易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遵守着一条保持安静的潜规则,所以才尽量用打手势来代替说话,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我不知道这摊老板口中的“一只手”,到底意味着多少钱,所以我就留在原地没有走开,想看着他们交易,不过那两人看了看我,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我忙笑了笑说:“朋友,我本来也有兴趣,不过被你抢先了一步,我只是想问问,这些钱币一共多少钱”
那摊老板听了眼睛一亮:“怎么样你能比两万出得更高”
还没等我回答,那名买主就急了:“你懂不懂规矩成交了可不能反悔!”说完就拉着摊老板走开了,估计是另找僻静处去交接。
我学会了规矩,于是在路边找了一个空档,挨着墙角坐了下来,然后拿了一块手帕,平铺在地上,再从口袋里摸出那玉佩,小心翼翼地摆在手帕上面,接着打开了手电照在上面,就等人过来问价。
可是我这东西或许太小了不起眼,好多人路过我面前,连看都不看一眼,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