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幽蕴揉了揉她的头,才将人的毛顺好了。
李书语看着眼前几人,不由得想起了几日前做的事。
寒姐姐刚走两天,那个唤祝妍的表姐便来了,还一直对弈哥哥嘘寒问暖,哭哭啼啼。
“凌璟,你怎的竟亲自来了这柳州城,竟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舅舅与我们都很担心,柳州城瘟疫横行,里面之人都不能进,你倒好,直接进来了,若你真出了事你要舅舅如何”
祝妍一脸害怕地轻轻哭泣着,一边哭一边说,拿着手帕还轻轻地抹眼泪,即便在哭着,教养却还是极好,姿势仪态都没有忘记,眼睛却是红红的,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弈凌璟一直都拿自己这个表姐没办法,对于她的眼泪更是招架无力,索性什么也不说,等她哭完了能好好说话时再看罢。毕竟她在遇见自己的事情总是失去了大家闺秀的冷静温婉。
因此,他的脸上依旧一脸淡然,好似眼前之人完全与他无关。
他承她的情,然而即便她为他守到如今这年岁,可是他也对她只有姐弟之情,他想要的,也不过就一个蕴儿罢了,其他人即便再好,却与他无关,他也看不入眼。
祝妍一个人哭着,弈凌璟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祝妍终于想起来自己毕竟是姐姐,虽说也只年长他三个月,但是还是有些尴尬,且她倒希望自己比他晚出生些,那样或许因着两家的关系,他或许会宠着自己。
“倒是我失礼,让凌璟笑话了,可想要喝水我来去为你倒。”祝妍说完便要起身去倒水。
“表姐还是先别忙活了,这里虽说仆人有些少,此等粗活却也轮不到表姐你来做,既然表姐千里迢迢来到此,便好好休息,想来路上也没休息好罢。只是我看想问表姐,可有人与表姐一起来,姑姑姑父可知道表姐过来。”
“知道,我与他们说了,你摸担心,兄长不久前才回来,去了家里听说我们去了都城,才赶过去,我来时乃是兄长护送来的,只兄长说他要去见一个朋友,将我送到驿馆门口时便走了。”祝妍露出一丝苦笑。
母亲和父亲自是不愿她来的,特别是舅舅说凌璟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且那女子便在柳州城,凌璟便是追随她而去时,母亲父亲更是劝她早些断了年头,莫再等了。
还记得母亲当时在听到她要来柳州城时,眼睛不一会儿哭得通红,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已经等了这许多年,若凌璟真对你有意那我与你父亲自是无话可说,可他与你无意,你将自己从青葱少女熬到了老姑娘,每次提亲之人上门都被你推脱,我与你父亲也不想为难你,但凌璟已有心悦之人,你莫不是还没听明白你舅舅的话,他对那个姑娘心心念念,你拿何去与人挣又将关爱你的父母置于何地”
母亲当时一脸失望,她也知道自己让父母担心了,可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恨,不甘,那是她足足用了一个青春等的人,在听到他有了心悦之人,那人却非己,自己心碎的声音可又有人听到。
于是她苦苦央求母亲说即便如此,自己也想要去求了死心,从此做个了断。最后母亲还是不松口,她没办法,只好求到了那个自小离家学艺,才回来不久的兄长,让他帮帮自己,带自己去柳州城,奇怪的是,兄长竟仅是略做思考,便答应了。
她还以为兄长肯定不会答应,毕竟兄长自家便离家,与她并不亲近,也就是每年端节有时回来一趟,有时派人捎些东西回来,今年想来是因为端节没赶回来,才在之后回来,毕竟他已经有三年没归家了。因此她对这个兄长一直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在这一刻,她是如此感激他,成全了她的心愿。最后在兄长的三言两语地游说之下,母亲同意了,而父亲那里却是不用担心,只要母亲同意了,父亲基本上便也没跑了。
然而她自己也不确定,这次来看到那个凌璟的心悦之人时,她是否真的会死心,毕竟那是她喜欢了那般久之人。
那是她幼时便陪着的人,她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知道他的每一个身不由己,每一个心酸故事,她陪着他长大,了解他的一切,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当听到大人在他们小时便说着以后娶她为他的妻,长大后母亲和舅舅也有意撮合他们,她当时心里还怀着满满的期待,一个人捂在被子里脸红心跳,想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