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翔看着如此急切的弈凌璟,很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原来是这个样子。
“自然是真的,凌璟可知为何生死蛊会叫生死蛊,而不叫死蛊”
弈凌璟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意思。
蓝翔也看出来他不想参与讨论,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生死蛊进入人身体只是让人产生一些画面,据传,生死蛊乃一男子为为自己的师父准备的,他师父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是也对他有养育之恩,如果杀了他师父,那他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可若是不杀,那他便是不忠不孝之人,所以他就研究出一中蛊,这种蛊就是生死蛊,他把它下在他师父的身体里,生死由命。”
“最后他师父可是死了。”
弈凌璟突然出声打断了蓝翔接下来要说的话。
蓝翔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或许他在制蛊时想得更多的是让他师父死。”
“师叔继续吧。”弈凌璟声音低沉,听起来毫无人气,就像一尊已经成佛了的雕像。
“嗯,故,我想说,生死蛊并非就一定会死,只是生的几率没有死的大罢了,但终归还是有希望,所以只要这姑娘能自己扛过来,那么便会无事,且从此便能控制大多数蛊虫。”
“我知道了,师叔还是别安慰人了,因为师叔安慰人只会让人越来越伤心。”
蓝翔看他一眼,并没说什么,他还在考虑是否要跟他说另一件事。
“师叔可是还有何话要说,便一起说了吧,终究再差的结果已经这样了,即便再不好的消息我也能接受。”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位寒姑娘的身体本来之前就已经活不过二十七岁,再加上她经常受伤,且许多伤已经伤及根本,再加上此次若再不好好修养,四处奔波,二十二岁恐就是其极限了。”
“就是说,即便她最后醒了,可她也只有最多五年的时间了吗”
“嗯。”
弈凌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原本沉重的心情更加烦闷,却也更加安稳,至少知道了自己还能陪她多少时间,让自己更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不把那许多的时间都白白浪费掉。
“多谢师叔对我体解,没有想瞒着我,不然即便她真能醒来,恐怕我也会与她浪费掉不少时间。”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若这位姑娘能醒过来,能劝的话,尽量让她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还有,你平时可以多在她耳边说说话,或许能帮助她醒过来也未可知。”
蓝翔实在是想不到,这小子想到的不是如何让这位姑娘不再做那些危险的事,而是她最多还能活几年,看来爱情真的是一种古怪的东西,竟然人改变如此之大。
弈凌璟又何尝不知道自家师叔所说,只是若说了这丫头能听,那自己倒是可能还会担心这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丫头吧。
虽然和她接触不是很久,但是她的性子却是早已经猜透了。若她真在乎自己的身体,当时在齐王墓里的时候就不会服用那种能短时间内虽能恢复内力,但是却对身体损伤极其严重的药。
或许对她来说,有太多东西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要想让她放弃那些她看中的东西来珍惜生命,就好像拿一块肉给一个一心向佛却濒临死亡的和尚,对他说,吃了这个你就可以活下去了。那那个和尚肯定会看也不看的就拒绝,因为那个和尚宁愿骗自己说死后就成佛了,还做什么人,也不愿吃那能救自己生命的肉。
弈凌璟有时庆幸自己能了解寒幽蕴,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以和她说很多别人不能和她说的话题,但是现在却也如此厌恶自己如此了解她,所以连留下她都不能。
所以对于蓝翔的这句话,弈凌璟只能表示沉默,并没有答话。
蓝翔无奈地看着弈凌璟,对于这事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他,也不再打扰他们相处的时光,因为可能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蓝翔自己静悄悄地起身走出了房门,还随便门也给带上了。
弈凌璟看着床上眉头一直没松展开过的人,猜测她到底在担忧着多少事情,她心里装有多少事、多少人,这些人事中,可也有自己。
他伸手再为她轻轻地抚平那皱起的眉头,轻轻呢喃道:“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