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二十两,金二两,银镀金海棠花纹头花一对,粉色芍药绢花一对,缎两匹,绸两匹、细布两匹,银鼠皮子一张、灰鼠皮子一张,棉花五斤,以上是格格的全部年节赏赐。
金、银、饰品由跟随福晋身边的青黛而来的小丫头捧在托盘里直接送来了,余下大件各类皆由木牌为凭,可到后院库房自取。
胡亦安很给面子的随着青黛报诵赏赐之物而一一看过,连那几块三寸长一寸宽的木牌都没遗漏。
东西在她眼里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依格格的月例来说已然是丰厚了。
待青黛话毕住了口,见其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她的神情,不由灿然一笑福身道:“福晋仁厚,奴才谢福晋赏。”
青黛见此暗暗松了口气,实在是这胡格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主子都忌惮其几分,不由她不打起精神来。然,身为主子跟前的大丫头也不能坠了气势和主子的威严。
旋即笑道:“胡格格说的是,今岁的年赏可比以往厚重了近五成呢。本来嬷嬷们是按往常惯例拟定的,福晋看过就言,年节各处送进府里的东西不少,放在库里却不当吃不当喝的,还不如分给格格姑娘们多做几身衣裳,打扮漂漂亮亮的看着喜人。”
胡亦安勾唇一笑,附和道:“福晋宽宏,是咱们的福气。”
“可不是嘛,不仅各院的主子得了实惠,连奴才们也跟着沾了光呢。福晋先前言,今年里里外外都要过个丰厚年,把该在三十晚上新旧岁交替时赐下的赏钱加厚并移到今儿了呢。”
“就是想啊,嬷嬷们拿到赏钱可以给家里的孩子多发些压岁钱,让长年不着家的嬷嬷回去多些爱戴。丫头们也可以给老子娘多扯两身衣裳,好好孝敬孝敬父母。公公和苏拉们也能多些酒钱。”
“稍后就请嬷嬷们在申时中去到正院领赏钱,丫头们在申时末,太监苏拉们在酉时初,前院亦是如此。”
……
青黛嘚啵嘚啵不停嘴的为福晋歌功颂德,务必让人体会到福晋的仁慈和权柄。胡亦安始终挂着微笑,貌似在听实则已把大脑放空,端起桌上的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品啜着,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也难免起了厌烦之心。
毕竟就算青黛就是把福晋放到神龛上歌颂出朵花来也掩盖不了其私心。
一则,大年三十至正月十五,正经主子是要去宫里领宴,府里的奴仆也可以轮番回家团聚,可那也是初一后的事了,赏钱不差这早晚一两天。福晋此番作为不过是见妾室们一窝蜂的全跑到她这来,怕她搞鬼,跳出来彰显存在感罢了,同时敲打一下众人,莫忘了府里的主子是谁。
再则,经由晚昨一出,府里气氛凝重,全然没有过节的喜庆,作为府里的女主人自要想法破解,顺便聚拢人心。而人生来逐利,有利已之事,奴仆们自然反应热烈,不关己的事亦会抛到脑后,顺带还会对福晋感恩戴德。
真是一举多得,不得不感叹福晋终归是福晋啊!
而青黛在说话间始终留意着胡亦安的神情,见其似在惬意品茗,表情却耐人寻味,不由心里没了底便收声住了嘴,站在堂屋当中一时颇为忐忑尴尬。
立在胡亦安身旁的沉香见此情形暗自叹了口气,不用深想就知主子在神游天外不耐烦了。
她经过近几个月的相处算是对这位主子有了几分了解,看似舒雅无争,规行矩步,实则对上毫无敬畏之心,她能循规蹈矩完全是为了遵守规矩这一规则而已。
主子爷也是知其性子的却全然不在乎,反而觉着其鲜活自持,更对他的脾性。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难免要周全一二,不能任人抓住把柄。
只得真诚的笑着解围,“福晋仁慈,可帮了我大忙了。前几天给我额娘买了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