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对桃红道:“姑娘把头上的佛手簪取下给我。”
桃红不明其意有些愣神,待太医再次说了遍才哆哆嗦嗦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他。
只见太医的手抚摸着小佛手片刻,便拨开了小指甲盖从里面倒出来一小撮褐色粉末。
李太医放下手中的簪子把手里的粉末放近鼻端闻了闻,又用指甲盖挑起些许尝了尝,掏出手帕吐了出来并把手里的粉末倒到一张油纸上。
站起身子回禀:“这些粉末由罂粟壳乌头赤石等物调和研制的,味淡却刺激性强。正常人长时间闻之心慌气闷,多梦少眠,待药效散了也就恢复正常了。可孕妇胎儿体质特殊,长时间闻之则会心悸、躁动并体质下降,有早产之势。”
这才是武格格流产的要因,否则五六个月大摔一脚不会当即就见了血的。
兰氏听了李太医的话已然绝望了,她不曾想最后祸头竟在她身上,她从未想害武格格可也说不清了。
绣香却恨的不行,她不能打兰氏出气,爬起来一巴掌扇到桃红脸上,哭骂:“格格怎么对不住你们了,你们要积心竭虑的要害她啊……”
桃红被她这一巴掌扇回了神,也哭着叫喊:“奴才冤枉,奴才没有害武格格,这个簪子是奴才休息时在府外买的,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害人的东西……”
绣香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扬手又要打,一时场面混乱。
胤禛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一盏杯子摔了出去屋里顿时安静了。
下面是他府里的私事,就让庄统把李太医送了出去,想来他也知道闭嘴。
站起来走到桃红跟前,低着头冷硬的开口:“把簪子的事从头到尾给爷说清楚。”
桃红望着眼前的靴子如同见了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怕的不行。可她不想死,咬破了嘴唇才保持片刻清醒,颤颤巍巍说道:“簪子……簪子是七月份休假回家……同……同丹红一同买的。当时只觉着好看价钱也不贵才买的,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里面有东西的……”
“丹红是谁”
李氏闻言坐不住了,刚想张口就被戴嬷嬷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冲她摇了摇了头。
“丹红……丹红是李侧福晋院里的丫头,我们俩是邻居,经常一同回家……”
四爷扭头看了眼李氏,见她面色紧张矢口否认:“妾身不知她们两人还有如此渊源。”
四爷不置可否,冷声交待:“把丹红带过来。……爷要亲自查一查,查查这里面还有多少藏污纳垢,查查你们的本事,看能否让爷——侧目——”
说完就站在堂屋当中等人来。
福晋扫了眼四爷和力持镇定的李氏,张口问桃红:“这个簪子自你买后,是否一直随身佩戴”
“是,这个簪子雕刻的十分精美,奴才看着喜欢,每天都带在头上的。”
“你日常取下后放在何处可有人能碰到”
“碰到”桃红飞快的转着已成浆糊的脑子想从中找点有利的证据,可想了会儿硬是没能找到,灰败的摇了摇了头。“奴才平常守着姑娘,吃睡一处,应该没有人能碰到了。有……有几个小姐妹曾看着簪子漂亮,取下来把玩过,可……可都在奴才眼前……”她也没留意是否有人动过。
“你把那几个人交待清楚,我让人去查。”说完看了眼四爷,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让林嬷嬷带人去审问。
转身又问兰氏,“兰氏,这事你如何说”
兰氏已面色枯槁,听到福晋问话也只狠狠磕了个头,神色恍惚的说了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便呆愣住不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