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本意可不是如此,就把戴嬷嬷推了出云。“让戴嬷嬷同去吧,多个帮手的人遇事总能活泛些。”
肃手站在李氏身后的戴嬷嬷闻言便走了出去垂目待遣。
乌拉那拉氏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去吧,那里缺什么回来禀我。”
两人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屋里又恢复了热闹。
郭氏就笑着说可惜,“本来还想见见胡格格给咱们画的新衣裳,她这一病啊,我心里跟猫挠似得,总想要看偏又见不着。”
宋氏也笑道:“是挺可惜的。昨个日入时分还听到她兴致勃勃的弹琴,今儿说倒就倒了。”
离落梅院远的福晋等人就把目光转向宋氏。
李氏美目微凝呵笑道:“弹琴那时主子爷在吧这胡格格还真是……”还真是什么李氏没说,大家心知肚明。
郭氏余光瞄了眼怒而不发的李氏,笑嘻嘻接住话茬:“还真是个妙人。”
见众人诧异的看向她,谓叹:“可不是个妙人嘛。昨儿奴才共听她弹了三首曲子:一首普安咒佛音,一首高山流水觅知音,一首情深意切的凤求凰,没比这更妙的了,不是吗”
李氏闻言顿时怒气冲天。她家里说是官宦之家,到底浅薄,本人也只是略识几个大字,琴棋书画是一窍不通,最见不得多才多艺卖弄争宠之人。以往府里只有苏氏和伊氏两个汉人女子爱附庸风雅些,不过主子爷不喜她们倒没放在心上。可胡氏到底不同,主子爷这几天的盛宠竟让她有些不安。
张口说出的话自是不好听。“我道胡格格通身的气派有贵女之仪,谁曾想做派堪比楼里的姑娘,青天白日的狐媚主子爷。福晋实在该管管,咱们府里最是规矩不过,不能因着一个私德不修的人坏了满府的清风,您说是不是”
乌拉那拉氏闻言极为不悦,“你是要教本福晋如何治府吗”
虽说她对胡亦安以琴媚上颇为不喜,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小格格争宠的手段,你李氏以往也没少做。只是这人的性子一旦起了张狂之心便渐失了分寸。以前还能强忍着对她恭敬有礼,自从弘晖去后愈发没了耐性,竟对她指手划脚起来。她堂堂的嫡福晋,还轮不到个侧福晋对她治家说三道四。
李氏对福晋分不清主次看不上眼,大清朝没有福晋身亡妾室为继的传统,她的身份在侧福晋这已经到了头。无需福晋处处提醒她的尊荣,她又越不过去,更不会伸手夺权,主子爷绝不允许。何必处处端着福晋的头衔来压制她,不过是心虚罢了。
李氏哼笑一声恢复如常神色,淡淡开口:“福晋说笑了,妾可没福晋的本事。只是妾身为侧福晋看不惯府里乌烟瘴气的提提意见罢了,毕竟您是府里的掌权人,总得您发话不是”
乌拉那拉氏静默片刻,叹气道:“不过是小格格为爷红袖添香的雅事,怎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乌烟瘴气。主子爷身为皇子,博古通今,礼乐射御书数无不高绝。偏偏咱们这些后宅女子多粗鄙少了些风雅,这些年倒是委屈了爷。现今能有个陪主子爷弄琴吟诗之人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乌拉那拉氏说着扫了众人一眼,瞧着她们脸色精彩纷呈变来变去阴郁的心情也愉悦几分。
“李氏你身为侧福晋,几个孩子的额娘,更要注重自个的言行举止才能为孩子做好表率。那些不入流的话岂是你身为侧福晋能说的吗要是传了出去被主子爷听到你要他如何想你”
李氏气的面红耳赤,她粗鄙她不流入主子爷不照样宠了她十几年主子爷还会为了个刚进府三天的小格格罚她不成
瞧着福晋一贯慈和大度宁静无波的脸讥笑道:“到底是福晋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不愧是府里的女主子,主子爷敬重的嫡福晋。”
“这是身为女子的本份。”
正院如往常般嫡侧福晋你来我往,下面的人偶尔架架秧子,把氛围抬的热热闹闹的。
落梅院安静有紊的各司其职。
和顺正在院子里交待两个小太监把后院的地扫了,再把凉亭里擦抹干净。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抬头望去,看到林嬷嬷携戴嬷嬷来了。赶忙跑过去打了千,比见到亲娘还热切,嘴里热乎的吉祥话不停往的外蹦。
林嬷嬷抬手打断他的奉承,“福晋得知胡格格身体不适,吩咐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