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来听身边的丫鬟说四爷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墙角才进去的,当时就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在四爷面前永远是明艳的、爽利的、待他是柔情蜜意的。她对四爷也有着真心实意,可她从不敢将自己阴郁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怕毁了在四爷面前的美好,失了这份宠爱。
没宠的女人过的什么日子她怎会不知道,院里有多少人过着日日苦熬的日子。她的儿子还没有长大,她需要这份宠维护着孩子长大。
她知道四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也恪守着对上恭敬对下宽和。可到底心难平,她有着宠爱有着子嗣,对着福晋往往失了平和。
这回皇上亲赐的格格,有着比她更胜的容颜,最好的年华,让她乱了心神才在四爷面前失了礼数。
她需要知道四爷对待新格格的态度才能想着如何应对。
戴嬷嬷也是从内务府出来的好手,从康熙三十八年四爷出宫开府就一直跟着侧福晋,这几年府里各处安插的都有人手,打探消息自是不在话下。
“听说闹到子时三刻,主子爷离开后前院开了库房,赏了整套的白玉头面和今夏贡缎三匹。”戴嬷嬷自弘晖去世后就心有不安,四爷从未长时间不进东院,毕竟几个孩子都在呢。就算四爷把二阿哥抱去前院,可这里还有个更小的三阿哥呢,以四爷疼宠孩子的心,这是从来没有的。
在这多事之秋来这么个得宠的胡格格,对东院可不是好现象。
李氏阴沉沉咒骂句“狐媚子”,心里也是泛酸。她是伺候了四爷几年,出了宫才在一次四爷醉酒后知道,原来他在床上也有着放浪的一面。她小心摸索处处留意,总是装作不经意见点燃四爷的情欲,让他得了趣味才多留宿她这里。
那胡氏就轻而易举的让四爷爱不释手
戴嬷嬷眼见主子阴沉的脸越发狠戾,小心劝慰了句:“主子,主子爷已近两个月没留宿后院了,得了新人纵情些也是有的。”
作为身边得力伺候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李侧福晋的脾性。以前在宫里还好些,出来后越发容不得人了,可现今摸不清四爷对东院的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氏听了戴嬷嬷的话平静了些。是啊,四爷两个月没在后院留宿,也有一个月没进她的院子了,四爷对她或许有所不满了。这些她都不怕,她还有儿子,四爷所有的儿子,他总会来的,可对她的态度就不知道了,她现在得稳。
想明白的李氏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你去把四爷赏的那支点翠菊花簪找来,等会给福晋请安时赏给她。”
“钮祜禄格格那份……”
“呵,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侍寝的和未曾侍寝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库里不是还有支金制菊花簪那支便赏她吧。”
戴嬷嬷笑道:“主子说的是。”
宋格格听身边的丫鬟说起昨晚落梅院的风光,只是点点头轻言:“或许人家有福呢……”
郭氏倒是脸色阴沉的冷笑几声,对身边的人说道:“不知有李侧福晋几分本事……”
其他人各有各的心酸苦楚,这些人的悲喜与胡亦安无关,她一直睡到卯时初,才被两个喜笑颜开的丫鬟给唤醒。
胡亦安看着满身深深浅浅的痕迹,实在不好意思示人,就吩咐把里衣放到床边的几子上,自个拿进帐子穿严实了才掀开帐子下床。
看到两个眉飞色舞的丫鬟,心情颇为愉悦,开口调侃道:“这是大清早的捡着银子了”
灵言笑道:“比奴才自个捡着银子还高兴。刚才主子爷让人送赏来了,也不让奴才叫醒格格,说主子爷吩咐,让格格多睡会儿呢!”
胡亦安在心里撇嘴,却也好奇问了句:“都送了什么”
灵言笑的更欢快了,把放在妆台上的一套白玉头面,大大小小加一起十来件端给胡亦安看,“一整套的白玉头面,奴才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白玉首饰呢!还有三匹贡缎,说是今夏的新贡,合府里只是福晋和侧福晋那里有,现今格格也有了,可见主子爷多喜爱格格啊,可不是大喜吗”
胡亦安不置可否,也没让人跟着自己到卧房的小隔间里方便,出来由她们伺候着洗漱。
灵言没看到格格的欢喜也住了嘴。实在不明白格格的心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