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人那些压在心底的话,越去问反而越容易得到谎言。
吴警醒看着杜樊川低着头在那里拜他,他看不到杜樊川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他常年在杭州,在苏家的掌权人——韩退之手下直接做事,因此与杜樊川这种在苏州的苏家人,其实并不相熟,但是杜樊川一路上却恭恭敬敬,反而让他不好找借口把他支开了。
吴警醒只能回着话说:“好,一同下船去拜大姑娘吧。”
玲珑从船上下来,便是躲在了倾心身后悄悄地说:“阿姐,看到了没,吴警醒来了,樊川说有大老爷的信在身上,一会儿要单独交给你。”
倾心便是点了点头,没有去看玲珑,只是说:“知道啦。”
倾心的眼都盯着要从船上下来的吴警醒身上。倾心一直不喜欢吴警醒,这种不喜欢里甚至带了些许的惧怕。
倾心记得第一次见到吴警醒就是在苏家的后宅,吴警醒受了伤,全身上下都是血,便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苏家的后宅。
那时倾心正与父母一同赏月,被吴警醒一身的血惊到了,看了他身上都殷红到发黑的血后,再去看月,那月仿若都成了血月,沾染了世间的杀气。
吴警醒前来拜着倾心的父亲说:“仰慕苏家大老爷的豪气,可以为了自己的弟兄,为其遮挡了整个江湖的刀剑。”
倾心知道他说的是父亲为了秦叔挡下其他仇人追捕的事情。
倾心的父亲看了看吴警醒片刻后便是找了下人,让他们给吴警醒换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血都洗得干净了再来。
之后,吴警醒便是一直在倾心父亲的身边。
倾心曾经问过她父亲为何要收留这个来路不明,或许有可能身上背负命案的人
她父亲“哈哈”一笑回着说:“我欣赏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我知道他那夜已被逼的走投无路,因此便是给了他恩情,让他在以后给我回报。”
倾心问父亲:“可是他真的值得信任吗来路不明的一个人突然就闯了进来,身上还带着血。”
他父亲沉默了一回儿,才回道:“我亦是不知是否值得信任,人在尘世、在江湖里,每个选择看似简单,背后常常都带着某些的无可奈何。吴警醒我既然已经用了,便是会用到不能再用,而你,千万不能用,有些刀是没有刀柄的,若想用这柄刀,自己不流流血是不可能的。”
倾心便把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去信任吴警醒。
吴警醒便是下了船给对着倾心拜着说:“大姑娘,看来梅花门一战未曾受伤,万幸,万幸。”
倾心也笑着回道:“吴叔,杭州一战也从父亲的书信里收到了,吴叔出力颇多,还受了不少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吴警醒亦是扬起笑说:“一个糙人,脑瓜子不好使,也就皮厚一点,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倾心便点了点头也不接吴警醒的话,把头朝向吴警醒身后的杜樊川,樊川便是赶紧拜着说:“大姑娘,近来无恙。”
倾心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