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终究是落了下来,把所有的光都暗了下去,夜便是黑的更加彻底,只等着日,赶快爬上来,把黑到深处的夜都驱散开来。
孔若虚抬着头想看看天上的月,却发现月不知在何处,他想要转头去找,却发现自己的头极其地沉,终究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倾心看着若虚的身子在院子里缓慢地倒了下去,她便着急地去拍临渊,急着声音说:“余公子,你看,孔大公子倒下了!”
临渊把手放在嘴唇上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嘘”。
临渊知道孔若虚倒下来了,从他的剑掉到院子上石板的清亮的“叮”的一声发出时,临渊就知道孔若虚出了问题。但是他不能去看若虚,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去看他。
临渊先盯着毒貂蝉的死,看着她双手不停地交互着捂着喉咙上流出的血,看到血都呛到了喉咙从里面不停地咕噜噜地冒出血泡。
最终毒貂蝉的那双手要伸去抓临渊,终究是未曾把手伸到临渊的脸上,便是断了气,死去了。
临渊便把头转到刚刚要逃走的贼人的方向,看到玲珑盲丢出来的三个梅花镖,有两个射中了身子,一个射中了衣襟,虽然伤的不深,但是却未曾逃走,临渊看了看玲珑。
玲珑见临渊看她,她便笑着说:“我只有这一次哦,才弄的麻药的,平时都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临渊笑了笑没有看玲珑,把眼重新看上那个贼人,话却是对着玲珑说:“干得不错。”
玲珑未曾想到临渊这个平时只会跟倾心说话的人,从来未曾开过玩笑的人,居然会夸她,她便不自觉地骄傲了起来回着说:“那还用说!”
说完了便又觉得后悔,自己干嘛要同意这个浪客啊!自己干嘛又要得意啊!
临渊便拖着剑盯着那个贼人僵住的身子慢慢地靠近,直到确定了这个贼人确实是被麻住了,动弹不得了,这才回过身子,对着玲珑说:“把他捆起来!”
玲珑愣了一会伸了手指了指自己,刚想要说:“我你是让我来凭什么!”
倾心怕玲珑心中不忿,也便是接着临渊的话说:“玲珑,去帮帮余公子。”
玲珑才没好气地回了句:“好!我去就是!反正我现在没人疼了!”
倾心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临渊说:“余公子,不要介意。”
临渊没去看倾心,把眼盯在了孔若虚的身子附近,只是随意地回了一句:“无事,我不在意。”
临渊在从屋子被毒貂蝉砸出来的破洞出去前,先停顿了一下,怕有人盯在外面,正是要趁着你出来时来暗杀你。这种事对梅花门来说太常见了,对跟梅花门斗过多时的临渊来说,早已熟稔惯了。
临渊见没有意外,便知道这次梅花门估计是真没人了,才回身嘱咐身后的人:“都先别出去,我去看一看,若是出了意外便是先护好苏大姑娘。”
月娘知道临渊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她便是回着话说:“余公子,放心。”
临渊要走,倾心嘱咐了他一句:“小心。”
临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屋子去看看孔若虚如何了。
红鲤杀死玉蝴蝶后,看着他如何一点一点地死去后,才收敛了自己的笑,想起要赶快回来看一看若虚如何了,她虽然不认为若虚会败,虽然平时若虚有些轻浮有些任意妄为,但他终究是老太爷亲自调教出来的孔家的继承人。
红鲤抬着头去看月,却发现找不到了,便是知道天快要亮了,便趁着没有月的天,往回赶。
回到苏家后宅时便立刻看到了在烛火下的若虚,躺在了院中。临渊则在一旁俯下身子看他。
红鲤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大叫道:“大公子!”
临渊抬头看见红鲤往这里奔,身上的红衣沾了血之后便是更加鲜亮,连脸上都扑溅着殷红的血。临渊的眉头便是一蹙,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是喜爱嗜杀的那一类人,这一类人每次杀人后便是身上要沾满着被杀人的血,血腥味会弄到让你不得不忽视她,而他们却喜欢被血腥味刺激到兴奋起来。
临渊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若不是自己强压着意识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女子是来帮苏家的,他或许早就挥着剑不让她靠近了。
红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