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言终究是说完了渡口的事,前来寻倾心跟她言最近的事。
审言在屋外等声音静了,才踏着步子入了房内。
各人互相拜了后,审言便郑重地去问,大姑娘真的下定决心破了吗若是还未定好,便是仍有退路。
审言是真的怕,他怕倾心在京城里有了闪失,尤其是自己还在的京城的时候有了闪失,他不光是怕师父责怪他的错,更怕自己若是未曾护好倾心,即便是自己活了下来,仍旧是这一生都去不掉自己的愧疚。
审言有时候在夜里,睡不着,便愿意常常携着一壶酒在渡口,在河岸旁饮着酒,有时候月娘要是无事,便是也愿意陪着他。审言一个人孤身惯了,早年时以为自己会跟父母一直在一起,但是父母却离了他而去,弱冠后原以为会跟师父一同生活在一起,但师父却要带着师娘私奔,无力去庇护他,于是自己便又是孤单一人。好不容易自己有了财与名,却被以前的仇给毁了个干净。
若不是自己一直坚信只要活着便仍旧会有事情的转机,那么或许早早就死在了最初,死在了父母身旁。
如今自己却有了依恋,无论是自己的妻,月娘,还是自己的师妹,倾心,甚至是自己不知何时喜爱上的在渡口、河岸喝酒的习惯。
有了这些依恋便是不愿意去死,更不愿意让自己活得痛苦。
审言看倾心的头,毫不犹豫地点了两次,便明了了她的心意。因此自己便是更加小心,莫要让倾心在这次灾中丢了性命,莫要让月娘在这次灾中丢了性命,莫要让自己在这次灾中丢了性命。
他还想活得更久,还想见倾心嫁给他人时的美,还想跟月娘一同白头偕老,还想让自己再去多贪几次杯。
审言说话时,看了几眼临渊。临渊便知了意思,要退,仍旧被倾心留了下来。
倾心对着审言说,师哥,余公子的事未曾跟你细说,是子山托他来护我,便是不需要多想。
审言知倾心与子山的事,便心中没了犹豫,换成了家里人的话去说,师妹,船今日清晨入了渡口,但却少了一半,另一半被师傅运去杭州了,他那里亦有自己的难处。
倾心听了便知了父亲的难,昨日传信问父亲孔若虚的事,未曾想信未传出去,父亲的信却先来了,跟倾心说孔若虚的事,仍旧让倾心自己决断,若是觉得可行,便是连同她身上的玉竹节一起给了孔若虚,让他更加方便行事。
审言问倾心这钱如何处理
倾心先去问审言,师哥,现如今京城的渡口可用的伙计有多少
审言在心中想了一会便是回,男丁九十余人,有家室的近一半,若是笼统去算便是一百八九十人。
倾心便知了,回着话,先取出一部分钱给各家预付两年的月钱,把男丁分成两批,这几日这两批人入夜后便是绕着苏府外围巡逻,今日有人给我透了口风,朝廷里似乎有人故意让官兵的巡逻绕开了苏家。但先不要跟伙计们说说这次苏家的灾,只是跟他们言语来护着金银。若是有家室便尽可能把这些家室接到渡口里来,摸让这些伙计家里比苏家先遭了灾。这样若是有一个万一,还能互相救一下。
这次梅花门的事,莫要先跟伙计们言语,等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时再去言语,怕提前说了,把事情泄了不说,更怕他们刚开始时义愤填膺但是到了后来想着自己的命便是越想越怕,最后即便把钱放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都不敢去拿。最后苏家便是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可以随便让人来欺。
若是说了后,伙计们若是愿意护苏家,那便继续来护,若是不愿意,便随着他们的愿。只要苏家最后还在,那这些人便是苏家的恩人,必然不会亏待。
这一部分的钱扣下来后,原打算分给其他钱庄,但如今只能把钱先放在苏宅里,毕竟这之后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我似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造钱庄,造苏家的谣,他们是要断了苏家的钱源,让苏家去求人都无钱可求,只能自己趴在屋中慌乱个没完。
审言便是把事情都记住了,只是回,师妹放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