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与倾心关了门在正堂谈了许久才回了屋。
鱼凫在临渊屋中等了许久,见他进了门,才从阴影里把身子露了出来,冷哼了句,今日苏宅好热闹,来了这么多人,就不怕,人太多把事情都败露了出去嘛?
临渊关了门,回身见鱼凫,便见她早已脱下一身的素白,换了昨日一般的黑衣,临渊便问,今日仍要出去
鱼凫深深叹了口气,等了一会才说,是,还要出去,有些事还不太放心,怕失误了,苏家的计没成,我的仇也报不了。
临渊问,你怎知林府是当时主谋
鱼凫叹得更沉了,回着临渊的话,不,我不知道林府是否是主谋,我只知道当时害我家的人有林骁虎,或许他并不是主谋,或许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杀手,但我已顾不得了,父亲让我逃,我逃了,但是从逃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不已,母亲让我找一个简单的乡村野夫也好,市井官宦也好赶紧嫁了人,别再踏入江湖了,上半生毕竟已经被家里缀进江湖里了,下半生自己莫要再踏入。我也听了母亲的话。
鱼凫嘴有些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临渊面前承认自己嫁给了他人,她嫁与他人士,她心中带着痛,唯一能给痛带来一些安慰的便是不需要告诉世间任意一人,自己的心中还有一个人。不需要告诉临渊自己已嫁了人,或许还能在临渊的心中留下自己最好的样子,但如今再见了临渊,那些痛与安慰都消散得干净了。是自己老了吗鱼凫有时候经常觉得自己以前那些强烈的爱,强烈的恨似乎都要没了。她怕自己把家的仇恨忘了,她怕自己再不去报仇,便之后真的无法报仇了。
那她死去后,真的敢去见自己的父母吗
鱼凫知道自己若是什么都没有为自己的家做些,即便真的死了,她也无脸去见自己的父母。即便在黄泉相会父母再怎么对她笑,她都觉得那笑都带着责怪。
鱼凫终究把嘴地抖克制住了,这样她才敢说话,才不会把自己的愧疚与不甘的话说出去,让人听了讨厌。
鱼凫终于把眼睛从看烛光转到看临渊身上,看着他,看着他,看得那人在眼中仿若都模糊起来了,鱼凫怕眼前的这人再一次未有声息自己消失没了,便赶紧说着自己的话,我等了一年,又听了母亲的话,嫁给了别人。如今我把他们的话都听完了,因为这是他们当初给我最后的要求,我都听了,也都遵守了。如今我便是由着我的性子活着,我要给我父母报仇,若是这仇报不了,我亦是活不下去,过去五年,我每日每夜都因为自己的无力,都因为自己没有跟父母死在一起而痛苦而煎熬。
临渊往鱼凫身边走,却被鱼凫伸出手,阻了脚步,不让他来,临渊便不敢再走一步,怕更伤了鱼凫的心,毕竟他早已对不起她。
鱼凫吸了几口气,静了心,才说,余临渊,我觉得我亏欠你的就是这些了。我觉得我嫁给他人没有给你一个结果,是我的不对,今晚便是把话都告诉了你,在心中便是不再亏欠你了。如今你我的情真的在我心中断了,断的一干二净。
临渊还要说话,却仍旧被鱼凫伸手阻止,她不愿意听他说话,怕听多了,原本灭了的情就又起来了,她跟他就应该如此,就应该再也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了,她如今跟他只有联手的关系,等报了仇,她跟他就真的不再相见,永不相见,连下一辈子、再下一辈子也不再相见。
鱼凫盯着临渊,看他的面仿若跟当初一般,当初就是这个男子一步一步的近了自己的心中,走的太近了便又是一步又一步地远离了,今日今时他便走出了她的心,再也不会让他回来了。
鱼凫的情发泄完了,便又回了自己的冷声去说,今夜我出去后,若是三日后,我没回来,便跟苏大姑娘说,快逃吧。我没亲自跟她说,是怕她心中担忧,既然你在她身边便多为她分忧吧,毕竟当初你未曾帮我。
鱼凫没有再听临渊一句话,自己便躲在黑中去了他处。
临渊知她走了,才敢坐下来。他又何尝不愧疚、不自责、不在心中仇恨自己,若这两年未曾在佛寺沉思,怕自己早在懊悔与痛苦中自戕了。人世间的至情至恨似乎都由不得自己,只能承受着天地的意愿。临渊仿若突然知道了为何有如此多的人痴迷佛祖,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出家求法,为何有如此多的人明明从未见过佛祖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