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冰冰出事是在下大雪的那个星期六的晚上是前半夜的事儿吗”
“是啊!”穆语和容剑同时顿住脚步转身,双双同时应声。
容剑急切地抢先问了句:“您那晚见过她吗”
“见过,她来我这里坐了很久。”
容剑神色骤紧,急忙追问:“她几点在您这儿”
老太太想了想应道:“晚上九点多的样子。”
“真的吗”穆语大为惊喜。
容剑急切地紧跟着追问:“具体几点到几点我要准确的时间!”
他陡然提高的音量把老太太吓了一跳,以致没立刻回答他的话,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十点到十二点。”
“您确定!”全身一震的容剑忽地扯住她胳膊,声音都有些变调,却又不敢相信,“可是,可是您的眼睛看不见时间!”
穆语随即也有些忧虑地提醒:“萧奶奶,您的话是要成为呈堂证供的,必须实话实说呢。”
虽然她无比期望萧老太太能证明冯如冰的无罪,但她不希望老太太为了帮冯如冰而做伪证,这样是逃不掉法律责任的。
“我是看不见,但我听得清。”萧老太太边说边往一侧指了指。
穆语和容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才注意到侧边不起眼的墙上挂着个老式机械挂钟,金属钟摆正有节奏地左右摆动着,还伴有“嗒嗒嗒”地声音。
因为挂钟看上去有些年头,穆语下意识地对了对自己的表,发现时间分秒不差,感觉老太太的话有可信度,顿时无比惊喜地看向容剑。
容剑把她的疑问说了出来:“萧奶奶,您这钟平常有谁帮您校对吗”
“小张的孙子小宝子每天放学都会过来替我校对。因为我每天都要按时服药,自五年前眼睛慢慢看不清后,就只能用耳朵听座钟报时服药。小张总担心座钟不准影响我吃药,但她又没记性,所以从五年前开始,叮嘱她家小宝子每天放学过来看看我,对对时间,要是发现钟走慢了就紧紧发条。我也会塞些吃的给小宝子,小宝子慢慢养成了习惯,每天放学一扔下书包就过来我这里看看,他已经从一年级的孩子看到了五年级了。所以你放心,这些座机很准的,而我听座钟报时也听成了一种习惯,每到整点敲响,我都会下意识地跟着数数确定几点钟。”
容剑再次质疑:“那,那您真的确定1月20那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如冰在您这儿”
他和穆语一样,都迫切希望萧老太太能成为冯如冰的时间证人,但鉴于老太太年岁大,视力和行动都不方便,所以必须耐着性子仔仔细细问清楚。
“确定!”萧老太太明白自己话的重要性,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点头,“因为那天是腊八节,小张家煮了腊八粥,给我送了一大碗过来。腊八这天吃了腊八粥可保来年身体健康,我知道冰冰不注重这些旧俗,但我又希望她和柒柒都能健健康康,所以给她姐俩留了一大半粥,等她晚上过来看我时让她带回去吃——她每个星期六都会给我带些生活用品过来,顺便陪我唠唠嗑,有时是下午来,有时是晚上来。她平常有空也会来看我,但时间都不固定,不过周六一般都会过来,就算不过来也会给我打电话。”
边说她边往座钟那边指了指,只见那钟边上有个电话座机。
“这是冰冰特意给我装的电话机,方便她联系我。我看不清电话机的按键,只会接电话,打不了电话,平常都是她打电话给我。那天晚上下大雪,外面的孩子都很兴奋,在外面又叫又囔半夜,我因为不确定冰冰会不会来,又不会打电话,加上本来也睡不着,所以就和着衣服坐在床上等。一直等到座机敲响十下,外面的孩子都回去睡觉了,冰冰也没来,我以为她不会来了,就脱了衣服准备睡觉,谁知才躺下,就听到了冰冰的敲门声,我赶紧又穿上衣服起来。她一进来我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问她出了什么事儿,她说柒柒离家出走了。当时我很担心,叫她赶紧去找柒柒,她说她朋友已经去找了,她觉得很累,想在我这里静静。坐着坐着她就哭了起来,我以为她是被柒柒气着了,安慰了她很久。后来她没哭了,和我在床上坐着,一直坐到十二点钟声响,她才回去。对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找小张的儿子大华问问,那晚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