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钱后,许辰抱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小贞儿慢慢地走向了那熟悉的楼梯口。
曾几何时,他带着贞儿出门的时候,一起走过的这段楼梯现在也成了揭开伤疤的一道深刻回忆!他永远也忘不掉第一个见到贞儿的晚上,被他赶走的贞儿,他疯狂地冲出家门在街道附近到处寻找贞儿的那一刻。
那时的失去似乎就在预示着未来发生的,那是他亲手退出去的,现在也成了他亲手葬送的。
在这楼梯上哭泣着,绝望着,满目疮痍的悲痛,今天他又坐在了这段阶梯上。时值夜晚,昏暗的楼梯口内的可视度很低。抱着贞儿的许辰再一次哭了,即便那泪腺已经决堤了数次。
冰凉的泪珠似那夜的雨水毫无定律地滴落到小贞儿的脸上,贞儿的小脸蛋并未出现死去多时的躯体本该有的尸体痕迹,除了那一直苍白的脸色与冰凉的体温之外。
我并不承认贞儿已经死去,即便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我的内心就是不愿意信!说我是自欺欺人也好,贞儿的离去已经成为了我心目中一个永远的痛,那唯一的禁忌。我想,除了贞儿之外没有人会给我带来这样的感觉。
不同于血脉相浓的亲情,不同于情侣间的刻苦铭心的爱情,也不是情比金坚的热火友情。
那是一种侵入了灵魂深处的生死相交,在贞儿出现的那一个晚上的初次见面,我就知道,这是我需要一生去守护的人。哪怕日后她长大了,嫁人了,也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庭,这份羁绊依旧割不断。
许是上天在将她送到我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和她之间的命运交织,就算是这命运断送了她的短暂的生命。
与贞儿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但当我静下心去品味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
突然地想起了一句评语“前期有多欢乐,结尾就有多悲痛。”
她说的好对,好恰当,我就是个傻蛋!自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就以为自己算是个“大人”了,在贞儿出事的时候我才察觉到自己的无助,如果没有小姑帮衬着就靠着我自己一人,如何照顾得了贞儿
一个人坐在楼梯口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住客归来,打着手电筒上楼来了。
“这,这不是许家的小崽子吗怎么坐在这儿还哭哭啼啼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是住楼上的张大爷,年近八十的张大爷的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在我记事起便认得了他。
十分喜欢下棋,太极舞剑之类的,是个挺有意思的小老头。这老爷子跟我老爸是故交,听说,我们家搬到这儿之前便已经是这儿的住户了。平日里,也不怎么见他的亲人,好在同住一栋楼里,偶尔还是有往来。
没想到这大雨天,他老爷子还有心情出去溜达。这楼梯内的楼灯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坏掉了,看这张大爷打着手电筒照明上楼,明显这楼灯是坏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他也不会随身备着这手电筒。
“这是”见我没有答话,张大爷手中的手电筒再次移动,从我脸上移到了我身上。而在我身上,正是覆盖着一件白色外套的贞儿。
唯恐被张大爷瞧出什么,我胡乱抹了两把泪水,一手从腰部将贞儿抱起,匆匆地丢下了一句“我妹妹,她睡着了,我这就带她回家了。张大爷您自己慢慢走,我先走一步。”便抱着贞儿快步上楼去了。
“怪哉,罢了,老头子我也懒得操心。回去喽,回去喽。”张大爷举着手电筒,透过泛黄的灯光的指引,看到许辰在楼梯上快步上走,摇了摇头后,自顾自的慢慢往上走去。
快步到了我住的那一层,也没注意到自己家的房门只是半虚掩着,推开了房门进去后,我立即关上了门,背靠在门后双手抱着贞儿,大口的喘气。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待到我听到了那张大爷上楼后的声音后,这才松了口气。全身都感觉一阵舒软,若非还抱着贞儿,怕是会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遭,遭贼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家里竟一片狼藉!屋内的灯似是一直都亮着,怪不得刚刚推门进来没有感到眼前一黑,而是很自然地入屋。
家中不知被谁搞得乱七八糟的,各种家具被移位,器物被砸的满地都是,一些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