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何焕之所说的秘密,还有今夜,那更亲密的事儿,让何玉蝶毛骨悚然。
是了,她发热那日是半夜,翠玉去娘的院子,想要求娘为她请郎中,可却匆忙而归。
以翠玉的性子,那么在乎她,不可能徒劳无反。
唯一的解释,翠玉看到了什么。
何玉蝶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置信,这种腌臜事,怎么能发生在自家身上!
但是,前后联系起来,越发把矛头指向这里,她无可辩驳。
偌大的何府,只有翠玉一人对她忠心,现在身边留下的花红和柳绿,不出卖她就不错了。
何焕之会来,花红一点不知情还是故意装睡
有些伤疤,一旦被揭开,流脓流血,让何玉蝶多想几分。
她从床上下来,找到自己压着书的镇纸,用力打击在花红的后颈,把人揍晕过去了。
何玉蝶苦笑,有一天,她也会变得这么野蛮。今晚,爹爹在另个宅邸,府上人,包括她娘亲和祖母,都知道爹在外养了外室。只是那个外室出身瘦马,还被京都其余的大人玩弄过。所以,她爹养在外面,为了脸面,
不敢把人带入何府的大门。
听说,外室生了一儿一女,已经很大了。
高门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却为自己的脸面,一味忍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玉蝶讽刺地勾唇,披上一块黑色的油毡布,走角门出了院子。
雨夜,无人巡视,院落里安静,只有雨水敲打窗棂的声响。
何玉蝶去不了前院,想了想,直奔她娘亲所在的院落。
这个时间,院门口早已落锁,何玉蝶顺着门缝往里看,值夜的婆子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是没人趴在地上睡的,很显然也和花红一样,被人敲晕。
上房点着昏暗的油灯,恍惚可见人影。
何玉蝶想起,娘亲一向早睡早起,为体谅下人,门口只留下一个贪酒的婆子值夜。
为此,何玉蝶还提议把婆子换掉,换来娘亲的教育,对下人要宽容,要体谅,才能抓住人心。
呵呵,人心吗无论怎样做,人心都抓不住,知人知面不知心!
为弄清真相,何玉蝶绕路,到旁边的院子,找到梯子,刚好能看到正房的内室。
内室,灯光如豆。
何夫人穿着里衣,靠在何焕之怀里,二人笑着说话。
何焕之用手,拔出何夫人的簪子,一袭黑发倾泻而下。
他把头埋在乌发间,用力地嗅了嗅,何夫人立刻意动,二人耳鬓厮磨在一起。
接着,母子二人搂着,走到床上,床幔被放下。
何玉蝶痴痴呆呆地看着一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发现一切都为真,她愤怒,讽刺,恶心,而又痛心,数不明的几股情绪,交织在一起。
翠玉,就这么死了,无缘无故地惨死。
只是,翠玉为何不明着说
何玉蝶放下梯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院落,她换了一身衣裳,把换下的衣裙藏起来,以防止为花红发现,她现在,谁都信不过。
如果翠玉告诉她实话,她能如何
何玉蝶冷静下来,以她的性子,虽不至于逆来顺受,却也没有胆子和勇气,揭露这一切。
她娘和大哥,两个最亲近的人。
呵呵,何玉蝶无法想象,这一幕有多么刺眼。
怎么做呢何玉蝶进退两难,但是她知道,眼下,她不能把一切声张出去,打草惊蛇,却也再不会坐以待毙。
她偷偷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偷藏的银票和首饰,目光幽深。
……
雷雨过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农历五月初五,方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