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青石板路上,到处是黑乎乎的雪水,踩一脚,湿了鞋,脚底板冒着凉气。
地面泥泞,萧铁山抱起小多余,拉着自家娘子回家。
集市上走一圈儿,没什么可买的,还不如先离开北地,等往南边走,再做补给。
“只能这样了。”
家里的米粮还有存货,肉却吃完了。自从开始解冻后,肉存不住,家里又没冷库,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方芍药刚出胡同里拐出来,她就被迎面的人撞得倒退几步。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冒失了!”
陈大丫连连道歉,她可听说城里有不少碰瓷的,万一对方倒下,她就得赔银子,不然不能善了。
自从到县里,大哥丢了工,一家人挤在破庙,差不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没吃没喝,家里存了点银子,可惜一场山洪,屋子倒了,东西也被大水冲跑,她和爹娘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只得到县里来投奔大哥。
“大丫”
方芍药揉揉发疼的肩膀,笑道,“可真是巧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几个月未见,陈大丫有些狼狈,衣衫破旧,人也瘦了点,可她说话中气十足,想来也不算太难过。
“芍药姐,竟然是你!”
陈大丫眼睛一亮,她知道方芍药一家都搬来县里,却不晓得住在哪儿,再者说县里太大,她只认得一条路,不敢乱走。
“芍药姐,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正事办了。”
陈大丫一如既往地爽利,准备到酒楼去找人。那个不男不女的死变态不是要娶亲,她愿意了!不愿意还能咋办呢
住在破庙人,遭人挤兑,这些都不算什么,吃苦,她陈大丫也不怕,左右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但她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