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虽已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连降龙掌中以命搏命的招式都使了出来,本想着以此赢得一点喘息之机。 更新最快单看对方猫儿戏弄耗子一般的样子,他便晓得自己赤手空拳绝不是那人的敌手,而手中若是能有一杆长枪,哪怕便是一根木棍,情势也应当大不相同。
因此,他虽是招招进攻,却又边打边退,直至退到窗边,虚晃一招,便一个翻身跃下了阁楼。如今他周身虽有数处穴道被点,几乎半边身子都又麻又酸,可常年习武和这近两年来官场上的摔打,使得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 丝。
每日里筋骨的打熬,官场上的殚精竭虑,对治下百姓生计的筹谋,手下各人公事、私事的安排布置,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奋死拼杀,使得郭斌得以快速成长。长期独立处理事务、掌控全局的经验,使得他意志坚定,行为果决。因此,他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逃命。当然,此时机会难得,他哪里会傻傻地想要逃走
这位高手并无伤人之心,否则适才自己早便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郭斌也自知想要逃走那是难如登天。不要说自己白日里策马疾驰了一整天,身子极是疲惫,现在更是行动不便,即便自己是处于巅峰状态,以那人的轻功自己也断然跑不了多远。若是那人想追,怕自己连这个小院子都跑不出去。因此,他跃下楼来,只是为了找一个趁手的兵器。
那人见状,却也并未阻拦,只是轻飘飘地从楼上跃下。此时月上中天,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撒上了一层白霜,那人单手负在背后,身子竟似不受地心引力影响般从空中缓缓地落下,随风猎猎飘动的道袍扬于身后,更予人一种洒脱恣意的豪迈感觉。
此时的郭斌,哪里还有功夫欣赏这俨俨然的一派宗师气度他在跃下来时,右手反向抓住阁楼上的一根儿臂粗细的椽子,一搓一抖,已然将其震得松了,随即一抽,丈许间的一根椽子便被抽了出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临时充作武器的椽子,盯着对方的双眼,眨也不敢眨。
那人清癯的脸上绷得紧紧的,迈着仿佛在自家花园散心的休闲步子,缓缓地向郭斌走来。这步子虽不快,也极是静默无声,却仿佛暗合了某种天地间的至理,予人以极大的威压。
郭斌见状,知道再也等不得了,否则不用对方攻来,自己便要被他的气势给压得透不过气来。到时候便不用打了,直接弃枪认输算了。长兵器争斗,讲究的便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若是失去了先手而被对方压制住了,想要挽回颓势那便要颇费一番手脚了。长兵器作战中,虽不乏拖刀计、回马枪这种巧招,却终非获胜的正途。
无论是战争也好,江湖争斗也罢,占据主动,甚至是实力远在对手之上的一方,往往是不屑于使用诡计的。所谓的妙计,不过是硬拼不过,非得铤而走险的不得已的选择。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计策,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能够与如此高手过招,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莫大机缘。郭斌知道,若是使用巧计,非但难以获胜,更是徒惹人笑话。况且他也不想白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知道只有直面危险,才能磨砺得出锋锐的宝剑。
突然之间,郭斌动了。那根丈许长的木椽子幻化出无穷的枪影,直向那人周身各处攻去。这长椽子仿佛一条于天地间舞动的苍龙,挟着无边的狂风骤雨,仿佛要将对手吞没一般,一往无前。可见,郭斌虽然惫懒,这长枪上的功夫却是颇有进境。
只见那人清癯的面上纹丝不动,随手折断了一根身侧的柳枝,竟以细长绵软的柳枝回击过去。
郭斌将椽子作长枪使,不用靠着铁质枪头的惯性,便单单用手臂上的力道,愣是用这根硬直的椽子挽出了朵朵枪花。然而,那人面对从杖法中演化出来的枪法却也很是从容不迫,他将手中的柳条搭在郭斌的椽子上,那柳条随着“枪身”的抖动不住颤抖,却仿佛粘在了上面一样,分毫也脱离不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对方这一个举动,正正好击在了郭斌的“七寸”之上。
枪法之中最为变化万端,也最为刁钻狠辣的招式,便是挽枪花。只要拿着一根白蜡杆子,这枪花便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都能挽出来,可是这后面的杀招,才是真正区别高手与小白的分界线。
长枪与长矛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