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放开她,朝另一边歪过身子,慵懒地倚靠,一如既往的散漫模样。
“也不是不能再打一个,就是费力气,还费银子。”
她听得奇怪,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特地让人装饰了一番,刷了墙面,堆上青石板,还镶了夜明珠,有那时间再打一个洞,兴许你都嫁过来了,还打洞做什么。”
沈碧月:“......”是她低估了他的厚脸皮,打洞二字说得光明正大,她都忍不住要替他脸红了。
“我也要问你一句为什么。”
她看他一眼,“问什么”
“我在越王府看到了他的那一屋子幕僚,你怎么就想到往他府里安插人了”
一屋子......她能想象得出来,邵远此人城府深,心狠手辣,也善于隐忍,唯一的缺点便是行事有些瞻前顾后,这点与怀王有些相像,怀王是多疑,他则是顾虑太过,两人经常在一块,会这样也实属正常。
正是顾虑太过的毛病,导致他做事也有些犹疑,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前世有她在边上帮着出主意,推他下决心,这一世没了她,自然就换成了一屋子的幕僚。
“问你话。”邵衍很不满她此刻的走神,抬手往她脑袋上就是一敲,丝毫不留力,疼得她眉头紧皱。
“你怎么看出来是我安插进去的人”眼神这么好,她真想知道那人哪里露出破绽了,竟然能引他怀疑到她的身上。
“哦,衡芜查的。”邵衍说完想到她不认识毕衡芜,就又解释了一句,“他是我的手下,收集情报很有一手。”
沈碧月轻轻瞥他,原来是这样,于是两人之间的话题从安插眼线很快跳到了邵衍有几个下属上边去。
“天风,奇风,玄衣,再加上一个毕衡芜,菱花算吗”她一个个数着,不等他回答就自己给解释了,“应该算的,当初奇风也被你派来监视我了,菱花跟着我去王府,总归也是要回去你手底下的。”
“这么快就在打探家底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心急的王妃。”邵衍神情懒散,似笑非笑地调侃她。
“打探清楚了,要是觉着不好也能抽身。”
“皇兄下的是圣旨,你又想抽身到哪里去见着一个不好就想跑,别人肯放,我未必如他那样洒脱。”
她闻言只是慢慢眯起眼睛,浅笑道:“你要是对我好,我肯定不会跑,谁愿意离开一个能够对自己好的人,找到那样的人都不容易,对不对”
邵衍也跟着她笑,只是终归没她笑得浅淡,“王妃说得对。”
菱花远远守着,悄悄偷看一眼,以前都是蜜里调油,腻歪中带着美满的,今日两人之间怎么隐隐有股不和谐的暗潮涌动,她忍不住替两位主子捏一把汗。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越王被狠狠压下,从此失去圣心,怀王隐隐有了起势的机会,正待抓住机会一跃而上,突然迎头落下一块巨石,砸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新上任的九方县令白文于家中遇害,身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