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向来神出鬼没,喜欢隐匿行踪,看来今后是不打算继续躲躲藏藏了。”
“好姑娘,你的话真多。”
沈碧月觉得手臂上一阵鸡皮疙瘩,这一声好姑娘让她想起了在颍川州那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她慢慢靠着山壁坐下,手指的指甲尖端似有若无擦过山壁。
“如今四方平定,天下太平,乱臣贼子兴风浪,只会动摇大宁根基。”
“若这根基本就不稳,谁来推都一样晃荡,你还真是头一个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人。”
“我是朝臣之女,而非你等党羽,自然只为君上说话。”
“哪位君上”
“大宁只有一位君主。”
时烜难得冷笑一声,“是只有一位。”
“陛下有忠臣,有民心,这是他苦心经营多年换来的,也是你们当初错过皇位的代价,你们既然选择潜伏暗处韬光养晦,就该好好谋划一番大动作,靠区区一个豫王就想威胁君王,未免天真,自古皇家无真心,这是寻常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你竟还未勘破这一点。”
“你说得实在妙极了,身为堂堂朝臣之女,还是国公之后,能帮着逆贼谋划,这份心性着实不简单,我很赞赏你,但是谁跟你说我要的是这个天下了。”时烜淡淡道。
沈碧月眉头一皱,似乎在分析他话里的意思,时烜却不打算给她这个时间。
“你记住了,他邵渊座下的龙椅,谁沾上一点都要不得好死。”
她抿了抿唇,“你走,就不怕我寻机跑了吗”
“你心有牵挂,怕什么。”时烜淡淡一笑,背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
“人有一身惧寒惧伤,惧痛又惧饿的软皮囊,那胆儿可能大破天。”低沉的男声猛地往上提成尖细的女声,轻声哼唱,由深至浅,渐渐归至虚无,这山洞仿佛有无限长,幽暗而空洞,一眼望去,漆黑漫无边际。
方才与沈庭均打斗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没事情做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倒觉得有几分阴森冷清,她上辈子被人囚在地宫暗室,怎么着也有烛火照光,就连死去那会儿,也没亲眼见过这样黑漆漆的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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