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上马车的人身子微顿,“没什么好看的。”随即头也不回地进车去了。
菱花见状便住了嘴。
孟家人将甘苓送入狱后,陆陆续续又将甘家大郎,二郎都给送进去了,没了沈家依附的甘家比起五品朝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趋炎附势的人作鸟兽散,对家争着落井下石,又有孟家在后面做推手,不出几日,甘家就迅速落败了。
孟家这把推手不走暗道,就往明面上来,虽然动作不大,可流言还是慢慢流传出去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稍稍一打听就出来了,原来当年沈家长房的夫人孟茹的死另有蹊跷,还与后来的继室甘氏有很大的关系。
甘苓没定罪,真相就没揭露,但凭着甘家的没落,沈家的沉默与孟家雷厉风行的动作,加上百姓们与生俱来就会道听途说的功力,已经足够在脑海里上演一场关于高门权贵间饱含爱恨情仇的大戏码,一时间沈家长房先夫人死亡的消息满天飞,风头竟远远盖过了一案。
这下那些本就坚定不移为伸冤的信徒们愈发笃定了他们心目中悲悯慈善的大师是无罪的,要求朝廷还一个清白的意愿更加强烈,行动上自然也不甘示弱。
信徒不断奋起请愿,皇帝左右为难了,一方面痛恨的所作所为给皇家带来的名声损坏,另一面又想袒护作为国寺的寒蝉寺,当初将寒蝉寺封为国寺的是先帝,他要查了寒蝉寺,就是承认先帝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可事情闹大了,引起民心不稳,同样是件大事儿,长夜漫漫,只有御书房还亮着光,里头的人彻夜无眠,外边的人也跟着伺候到天明。
天色渐渐放亮,一夜没睡,钱公公也有些困乏,迷糊听到御书房内传来低哑的声音,整个人登时清醒了。
推门进去,入目便是皇帝带着红血丝的眼睛,“传杭硕进宫。”
白日的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里多的是闲人喝茶谈天,听人说故事,这听着听着,茶客就品出不对劲来。
这回说的故事怎么那么耳熟,像极了孟家当年那位娇娇女的经历。
众星捧月的娇女,排成长队绕城三圈的爱慕者,抗拒祖母辈立下的一纸婚约,偏偏又在巧合中对未婚夫婿一见钟情,可惜未婚夫婿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看不上肆意张扬的娇女,娇女心志坚定,相信锲而不舍就能水滴石穿,本是佳偶天成,竟生生成了痴男怨女,也不怪那表妹心机深厚,又得了先机,给二人屡造嫌隙。
再后来,娇女先后产下儿女,心灰意冷之下被那表妹偷偷下的毒药蚕食身体,孤零零地横死在半夜,可没人知道,只以为她产后伤身,嗟叹一代丽姝陨落,倒是那表妹后来居上,彻底取代了娇女的身份。
茶客个个听得愤恨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替那娇女去教训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先生,那娇女的孩子呢,也认贼为母吗”有位女茶客听得津津有味,高声问道。
先生摇摇头,“非也,要说最让那娇女慰藉的,就是她的忠仆和孩子,但最放不下的,也是她的孩子。”
“先生别卖关子了,赶紧往下说啊。”有急性子的茶客催促道。
那先生喝口茶润润嗓,这才接着往下说。
娇女留下一儿一女,女孩儿三岁那年丧母,被寺里的和尚断为孤星之命,天生克亲克友,身边的人皆不得好死,族中长辈有过娇女丧命一遭,对此深信不疑,生怕男孩儿也给克死,将女孩儿连夜送出去,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