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有人能将我拐了去”邵衍显然也想到了去颍川州时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记忆,只有做梦时会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片段,后来他让玄衣用秘法强制唤醒记忆,尽管不全,但也能记起零零散散的一小部分了,那些部分里都有她。
“左右不过是个小孩,没人守着你,便有机会。”
他斜撑着额角睨了她一眼,伸手探过桌面去擦她嘴角的糕点屑。
桌案扁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伸手碰到对方,擦完点心屑顺带拧了一把粉嫩嫩的脸颊,皮肤娇柔细嫩的容易留下掐痕。
“父皇从小夸我聪明机敏,远胜过他的所有皇子公主。”他收回手,将手指上残留的碎屑舔干净,漆黑的眼眸低垂望向一处,似乎努力压抑着浓烈翻涌的戾气,浑身都冰冷了一瞬,唇边溢出的笑意也变得冷冽起来。
“幸好他将我生得聪明,才让我逃过一劫,那些拐了我的人,也没得到好下场,五马分尸,凌迟吃死,我亲眼看着他们的身体破碎成千万片,血流了一地,像一片水潭子。”
带着热气的柔软手指捏上他的脸颊,轻轻用力,随即是轻柔地抚摸,他一抬眼就对上姑娘水盈盈的眼睛,“这就叫以牙还牙,我的手劲还没你的大,我比较吃亏。”
邵衍抬手拢住她的手背,看着她没说话。
“阿衍,你想想,你小时候就被坏人带偏了心思,自己也变成一个恶人,这是因果循环,没人会怪你,老天爷也不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笑意,丝毫不因为他的冷脸而感到惧怕,“你还是孩子,就有人拐了你去当恶人,你现在大了,我也能拐了你去当个普通人,你怕不怕”
“是我要问你,跟我在一起会下地狱的,那你怕不怕。”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暗哑,像是憋了一股气,噎在喉间出不来。
她垂了眼眸,扑哧一下笑出声,很快又止住,“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什么怕不怕的,你把身体治好,我不想拐一个药罐子,养不起的。”
她没什么好怕的,本来就是阎王殿前捡了一条命,老天放她这条恶鬼回来报仇,但报完仇,这条命是不是就该收回去了,唯独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怕,尝过了甜头,就不想再回去忍受煎熬与孤独。
他眸光一暗,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住,窗外的微风摇晃,月色潜入,似乎都在羞涩地为他们点缀着美好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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