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亏得还有沈岐的国公名头撑着,否则已呈苟延残喘之势的沈家也不会还这么狂妄,竟然借着握了张家的把柄在手上一事占了张家不小的便宜,怎么想都让她觉得恼火。
要不是张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张家也不至于陷入这么被动的情况!
虽然太后面无表情,眼神淡淡,愣是没泄露一丝情绪,但沈碧月能猜到,她对沈家的鄙夷与厌弃定然还与张玥一事有关。
前世的太后下场如何,她记不太清,似乎在她帮着邵远争皇位以前就已经病逝了,可这宫里的病逝,往往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逝,其中内情如何,也只有死去的人才能知晓了。
沈碧月伏下身子,十分严肃认真地说:“是沈家无用,没能养出足够资格嫁入皇家的女儿,让太后失望了。”
可就是这么没用的沈家,目前还压了张家一头,太后被她的话给说愣了,一时竟没想到这点。
她虽然对沈家不屑,也没想到沈碧月会没有半分争辩就承认了,对于倾尽一生都在维护张家脸面与荣光的太后来说,沈碧月完全没把沈家的荣耀放在首位,就是个一吓就瘫的软骨头,即便有些见识,也不过是个容易被人带偏着去诋毁自己家族的直愣子。
这么一想,她心里对沈碧月的不屑便愈发明显了,本来只是想看看和豫王有关系的沈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于家族的人,就算生得再好也只是空皮囊一副。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几乎都没有过对话,太后倚在榻上喝太医开的补汤,她如今的身体也不容许再逞强了,能多休息就好好养着,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时不时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倒是有骨气,跪了那么久,还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沈碧月足足跪了有一个多时辰,最后来解救她离开的竟然是那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早知道您在罚人,臣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来人同邵珍一样,满脸笑嘻嘻的,一点不正经,惹得太后脸上愈发不郁了。
他像模像样地向太后拜安,随即歪了身子,凑到沈碧月边上,“这个小丫头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邵珍没给沈碧月的脸上做任何伪装,顶多就是换了身衣裳,光是那张脸就足够惹人注目了,江燎装的这个傻未免也太过故意了。
“江家小子,你来哀家的寝宫就是来调戏丫鬟的”
“不愧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美貌,臣这些年在外头见识的都是些野花野草,比不得您这宫里的鲜草娇花。”
江燎进长乐宫以前就将带来的金佛托善水收去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不信江燎只是简单来探望她的。
“其实臣的确有事想要请求太后帮个忙,不过……”他的眼神扫过沈碧月,欲言又止。
太后抬手挥了挥,“你先下去吧,好好跟着南阳公主,别尽给她添乱。”
一句话就打发了她,沈碧月站不起来,跪了太久,似乎半个身子都麻了,晃了晃又往前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副软绵绵的无用模样看得太后愈发轻蔑与不屑。
江燎伸出援手,将她扶了起来,“小丫头的身子骨弱,应该让南阳带她出去操练一把,小丫头,来,我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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