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碧欢说完,屏风后头静了好一阵子,这阵短暂的沉默中,她心头七上八下的,仿佛被人翻来覆去地煎烤,焦灼不安。
终于,清脆的落子声再度响起,豫王慢条斯理地说:“鲜少有女子敢这么对孤自荐枕席的,你胆量够大,可惜分量不足,孤且问你,你想求孤纳你入府,要的是什么位置,是贵妾,还是正妃”
“臣女记得殿下曾经说过,要在四族的姑娘当中挑选人入府,但如今只选了沈家的进来,也不见殿下再去其他家府上挑人,可见殿下心里还在斟酌,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臣女自认为身世不俗,便赶在殿下将其他家府上的姑娘接回来之前,大胆前来自荐枕席,只愿能求得正妃之位。”
“是个有出息的,以你这份胆量与心性,的确配得上亲王正妃的位置,只不过你别忘了孤接进府里来的可不止一位嫡女,你凭什么认定孤选你,而不选她”
“就凭大姐姐命中带煞,品行有亏,便担不得这豫王妃之位。”
“你说的是那些市井上的流言孤还从未将那些流言当回事,孤要接进府的王妃,家世名声都在次要,只要能取悦到孤,孤便中意,沈碧欢,你可有这本事”
这话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拍在沈碧欢的脸上,她闭了闭眼,脑海中忽然闪过昨日一路跟着马车走到豫王府,路人皆朝她投来的异样眼光,马车里的动静暧昧,豫王亲自抱着人下马车,每一幕都在往她心上扎刀。
直到现在她的腿还是酸麻胀痛的,每一次起身下跪几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若是大姐姐曾经与其他男子私会过,殿下也不会在意吗”
“沈碧欢,你若是在孤面前扯谎,试图搬弄是非,可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沈碧欢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总觉得豫王的声音里有模糊不明的笑意,心头有一根弦倏然绷紧。
“臣女的二哥沈庭则昔日还在沈府的时候,曾经被人推入府内的小池,险些丧命,他那晚会出现在小池,是因为他在附近看到了大姐姐与一个陌生男人在一块,结果被想要陷害大姐姐的四妹妹推下了池子,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厉害,找府里的下人一问便知,大姐姐与陌生男人在夜里私会的事情也因为四妹妹是主谋的缘故而不了了之。”
“沈碧欢,孤听闻你是整个永安城内最贤良淑德,宽容心善的姑娘,原来也会在自家姐妹的背后捅刀子。”
“大姐姐是个极好的姑娘,臣女对她并无恶意,只是认为大姐姐经历过那些事,已经不适合殿下了,并不是要害她,待她回府后,作为沈家剩下的唯一一位嫡女,祖父自会为她寻门更适合的亲事,臣女今日会说这些话,只是想要殿下能做出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