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有些生硬,两人刚刚闹了一番不愉快,现在自然觉得连说话都有些勉强。
邵衍淡淡瞥了她一眼,她的意思浅显易懂,既然是他在自找麻烦,那解决麻烦也是他必须要做的,没必要让她再多说一句感谢。
“你要自己下去,还是从刚刚来的地方走”他抓住她的手腕问。
满手的纤细柔软,是两指就能圈住的瘦弱,只要他稍微用力一捏,就能轻易折断,他这么想了,却没动手,现在似乎不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她想抽回来,他又用力了,紧箍住她的手腕,有点疼,她只是轻皱了下眉头,又松开。
“自然是,跟你走。”她向来是个审势度时,能屈能伸的,比起暂时的屈服,她更不想委屈自己。
邵衍盯着她,手指更用力了,硌得腕骨生疼。
“您跑到这里来,会让小人难以向老板交代的。”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打断了僵直的对话,他像是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
沈碧月探头看去,是那个中年男人,他的眼神往下落,没有看他们,姿态十分恭敬,这么一个容易给人生出好感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明显有些怪异。
邵衍直起身子,换了个声音,“我正要走,烦请你带路。”
“您可是楼里的贵客,别说请,小人命薄,受不住。”
中年男人领他们到了屏风后,不是印着花纹的厚实墙面,而是来时那条小路和黑漆漆的小楼。
她动了动手腕,他没松开,看了眼前面走着的中年男人,随即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尽管天色暗了,看不清楚,但她能感受到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很大,指节分明,修长,有力,将她的手腕完全包裹了起来。
两人用这样的姿势走路有些艰难,但她终究没做出任何挣扎的动作,静静跟着,夜风从扶栏两侧卷上来,将帷帽上的白纱撑得鼓了起来,他的身子被完全包裹住,连脚后跟都看不到。
没一会就回到了小楼,中年男人一直将他们送到楼下,目送他们离开。
邵衍松开手,径直往前走,白纱鼓得像一个茧,她跟在后边,默不作声,一直走到他们一开始落地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伸手将帷帽摘了下来,突然侧过身子,准确无误地将帷帽罩在了她的头顶,用罩来形容,只是因为帽子完全是反着戴的,垂下的白纱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头。
“你……”她伸手要摘下,腰上忽然一紧,脚下腾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人扛在了肩头。
一声惊呼,她的鼻尖猛地撞上男人坚实的背脊,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还是疼得厉害,整个人都裹在白纱里,想用手去扒他的肩膀都不行,摸到的全是柔软的白纱。
用不上力气,上半身又倒悬在空中,她难受极了,双脚蹬了两下就被他使劲按住,轻轻一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