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沈碧月问。
沈碧欢只是摇摇头,没有再多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我告诉大姐姐,只是想让大姐姐心里有个底,千万不要在衡岭长公主面前提起豫王的任何事情,她和豫王两相厌恶,只要是豫王出现的地方,碰过的东西,甚至是赏过的花,她都不会靠近。”
“谢谢三妹妹提醒,我明白了。”
“咱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所以大姐姐,这次挽花诗会你是第一次参加,一定要随时都跟着我。”沈碧欢握住沈碧月的双手,很是认真地叮嘱着,只是沈碧月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警示的意味。
看来沈岐的卧病在床,对整个沈府的影响非常大,就连沈碧欢这样平素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的人,也已经开始担心起她来了,在她们眼里,她一直都是沈家的缺陷,也是威胁。
挽花诗会从申时开始,沈碧欢一大早就派人来提醒沈碧月要做好准备了。
“姑娘,挽花诗会可不比咱们自家的家宴,姑娘还没参加过什么大的宴会,这回可千万要注意,紧紧跟着三姑娘,有她在,姑娘一定没问题。”菱花一边给沈碧月梳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不是婢子没信心,是怕姑娘没经验,应付不过来。”说到这里,菱花忽然压低了声音,“姑娘可能还不晓得,这永安城内大多数的豺狼虎豹可都会聚集在这诗会上,城中近日又都是姑娘的传闻,只怕他们都会盯上姑娘。”
“祖父都放心让我去了,就你们爱瞎操心。”
墨笙打好了水回来,打算给沈碧月净面的,她将水盆往桌上一放,“就是因为姑娘都不爱操心自己的事儿,才得我们这些当丫鬟的操心,姑娘现在不爱我们操心了,哪日婢子们真要对姑娘不闻不问,姑娘才要觉得伤心呢。”
沈碧月不由得笑了起来,“行,那你们就给我操心一辈子吧。”
菱花也笑,梳完头后,拿过墨笙递来的湿毛巾,往沈碧月的脸上轻轻擦拭,“听说这次的挽花诗会,张家的那位嫡女不会去了。”
“她怎么了”沈碧月闭着眼,手指不自觉在膝头一点。
“昨儿个坐马车出门的时候摔伤了,听人说整条手臂都血淋淋的。马车的前轮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松了,”
“怎么摔得那么严重”墨笙吃了一惊。
经过她待在永安城这些时日的观察,大宁的姑娘一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一身的好肌肤,特别是张玥那种自小娇养大的名门嫡女,平时里更是少不了保养,这一伤,要是在手臂上留下疤痕,定是可惜死了。
“车轮都松了,定是整辆马车都翻了过去,姑娘家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不过这些也都是听人说的,反正他这次肯定不会去挽花诗会了。”
沈碧月说:“张家人丁稀少,我们这一辈的算上去,也就三位女儿,张玥是唯一的嫡女,她若不去,张家就没人了。”
嫡庶有别,庶子女即便再出彩,身份上终究要比嫡出的要差上好大一截,挽花诗会明着看是各凭本事,可实际上,众人的目光大部分还是聚集在各府的嫡子嫡女身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碰巧就在昨天出事。”菱花将毛巾递给墨笙,示意她不用再拧了。
一番简单的梳头净面过后,沈碧月起身去了浴房,菱花也跟着进去,伺候她洗头沐浴,出了水之后用精油擦抹身体,轻轻按摩。
等到出浴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墨笙指着床榻上摊开的两套衣裳,问:“左边是孟府送过来的,右边是夫人的,姑娘喜欢哪一个”
两套衣裳都很素净,只是孟府的款式要更繁琐一些,衣料上的纹路也更繁复,仔细一看,料面织线里头还掺着银丝,起伏间仿佛闪烁着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