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殿下问民女,不就是浪费功夫吗”
“你还未听完孤的话,没错,你比不上扶翠,她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对他百依百顺,几乎把全身心都托付给了他,他这个人,胆子小,怕事儿,自然不会将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而是交给扶翠保管,孤找你,只因为扶翠死了,而你是张承安插到扶翠身边的人,说,那件东西在哪里”
“民女不知道。”她的眼神微微闪烁,明显是知情的,却在刻意逃避。
“不知道”女人蹲下身子,微微松开了脚,只踩住她的五指,昏暗的光线中,绿珠仿佛看到有一丝亮光闪过,随即手背上一阵灼烈而刺激的疼痛,疼得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血腥味渐渐飘散起来,女人轻轻转着手里的刀,稍稍一转,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绵长,缓慢,磨着她的血肉,也磨她的意志。
“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绿珠艰难地喘着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她长这么大,尽管也经历过贫苦的日子,可从来没受过这样剧烈的疼痛。
猛地拔起,对着原来的伤口再次刺下,绿珠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叫声。
疼痛让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头死死顶在地上,像是要抵住那一阵剧烈袭来的痛楚。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也好过这么折磨她。
“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住了”沈碧月轻轻摇头,眼神有些怜悯,也有些漠然。
握住刀片,缓慢地拔出一截,再插入一截,疼得绿珠简直要死去活来地在地上翻滚了,可手被钉住,翻,会扯下一大块皮肉。
血腥味愈加浓厚,沈碧月问:“殿下想要的东西在哪里你说,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绿珠死死咬着唇,再怎么疼,也不松口。
沈碧月回头,看见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不说话,也不挪窝,烛光昏暗,她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紧紧地凝视过来。
“不说,受苦的也是你,在郑经出事的时候,你本该也被一并牵连,但你还是逃了出来,并一路辗转到了永安,你不就是爱惜这条命吗否则怎么会甘愿受这么多苦,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苟延残喘地活着,今晚你不说,殿下也不会放你回去,可即便你最后回去了,你以为那个人还会再相信你吗你终究也只是落到与扶翠一样的下场。”
沈碧月也不知道摁住了她哪里的穴位,让她疼极欲昏,却也昏不过去,只能一直保持着清醒,忍受着折磨,也听着她的话一句句入耳,一步步动摇她的内心。
“考虑得怎么样殿下的耐心可没那么好,能一直等你开口!”
绿珠惨白着一张脸,泪水夹杂着汗水沾湿了头发,整个人就像个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用力拔出,刀锋一转,对着大腿外侧狠狠刺了下去,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
“饶了我吧!求你们,饶了我吧!”
“这样纠缠下去,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何不痛快一点,你好,我也好你说是不是”说完,刀尖在伤口里又是狠狠的一个辗转,血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绿珠虚弱地呼吸着,声音很是轻微,“我不知道……大人时常饮酒,亲自取酒,不让人靠近。”
“酒窖在哪里”邵衍对前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若是他没记错,那座宅子压根就没有什么酒窖。
“我的房间下边。”
沈碧月拔出匕首,用衣裳下摆擦干净,然后收进袖中。
随着匕首的拔出,伤口的血流得更厉害了,绿珠侧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在昏暗的房间里有些吓人。
“她怎么办”回头问了一句。
“你伤的人,自然给你拿主意。”
“我替殿下审人,到头来殿下却要弃我于不顾,还真是深谙过河拆桥之道。”她弯下身,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掏出了匕首,对着绿珠的脖颈用力一滑,细细的一道血痕,倒是没流出多少血迹,一招毙命。
“孤要真的过河拆桥了,你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他听着虚弱的呼吸声被瞬间掐断,有些意外,“既然已经将人折磨了那么久,血尽而亡便是她最好的归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