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儿,你没事吧,燕姐儿。”胡姨娘哭着抱住沈碧燕,颤抖着手指去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心疼得不行,怎么说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平时吵得再厉害,也是自己的骨肉。
转头瞪向沈庭则的眼里充满了恨意,沈庭则却不在乎,只是愤怒地瞪着沈碧燕,恨不得再扑上去狠扇几个巴掌才叫痛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一团乱,甘苓发觉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还能是怎么回事啊!则哥儿他动手打人了!夫人,你可要为我们燕姐儿做主啊,哪有这样白白冲进来打人的。”胡姨娘使劲哭,哭得人心烦气躁起来。
“够了!别哭了!燕姐儿差点害了他的性命,被打也是活该!”甘苓极度不耐烦,这话吼得胡姨娘一愣,瞬间停了哭声。
“则哥儿,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叫派人凌辱沈碧月当着屋内众人的面,你说清楚!”
花姨娘连忙上前,挡在了沈庭则的前面,“气话,他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我可不觉得那是气话,二姨娘,让开!”
“夫人……”
“怎么,要我通知老爷子过来主持公道吗”
花姨娘气得牙痒痒,只能盼着沈庭则能够机灵点,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则哥儿,方才你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庭则恨恨地盯着沈碧燕,一字一句道:“她给我出主意,煽动我找人去凌辱沈碧月,借此让她身败名裂。”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沈碧燕猛地惊醒过来,打死不承认。
沈庭则继续说,“按着她的话,我便去找了丁家的公子丁利,她说,丁利是丁家的嫡出公子,事成了,沈碧月能够身败名裂,就是事不成,只要让沈碧月与丁利有了矛盾,今后就绝不会这么好过。”
众人都看向沈碧月,见她只是一脸淡然地站着。
沈碧欢也忍不住看她,见她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分外淡漠,就像是已经将整个人都给置身事外了。
没说话,光是站着,就让人觉得意外的害怕,仿佛将所有喷涌的情绪死死压制住,就等着爆发出来的那一刻。
大姐姐,终究是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她是被逼成了这副模样,还是本性便如此。
“丁家”甘苓面色一变,“你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丁家的头上不想要命了吗”
先前丁家找上门的消息,沈庭则不是不知道,也在暗地里派人去打听过了,知道丁利出了事,那时候心里不是不慌的,甚至已经有些后悔让丁利去了。
“她说沈碧月推我入湖,却没人替我做主,甚至要替沈碧月掩盖一切,我就……”沈庭则咬咬牙,发出不甘的冷笑,“连命都险些害了去,谁会甘心被人这么欺负着,自然要以牙还牙。”
“二哥哥,是你自己要害的大姐姐,怎么还能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
“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二哥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沈碧燕低声啜泣着,眼泪流过脸颊上的巴掌印,看上去好不可怜。
“所以你们两个便联合起来,意图毁了我”沈碧月方才一直看着,没说话,众人还在疑惑她如何会这么冷静,这时候质问,才像是正常该有的反应。
“没有,我没有。”沈碧燕一直否认,眼神隐有闪躲。
沈庭则看不惯她这么抵死狡辩,“你的谎话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四妹妹,你当初约我见面的条子,我到现在还留着,你是不是对我太过放心,以为我压根就不会留一手平白把别人给利用了一番,最后自己躲着看戏,真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条子二字一出,沈碧燕陡然变了脸色,连嘴唇都一下子变得惨白。
随即她颤抖着眼神看向甘苓,说的话也是语无伦次的,“我没有,夫人,我是被冤枉的,绝不是我干的,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没写过什么条子!没写过!”
甘苓有些厌恶地看着沈碧燕此刻的样子,算计不成,反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么不中用的模样,简直就是不堪入目,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丑陋无比。
“那张条子的确不是四姑娘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