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生来冰冷与锐利的一双眼,像是浸染了多年的风霜血雨,看人时都带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一出口就像是沉沉压在人的心口上。
“回陛下,北山女院那边出事了。”钱公公将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沉默许久,只听到皇帝骂道:“阿衍那个混小子,做事简直是乱来,没规矩!”骂完之后又说,“不过这件事牵涉到先帝亲封的黎山阁,他调动金吾卫也是应该的。”
钱公公不吭声,事关豫王,皇帝向来是又爱又恨,咬牙切齿又绝对包容,他区区一个内侍总管,不劝好,也不说坏,往好了说,皇帝不高兴,觉得偏袒豫王了,往坏了说,皇帝又自己偏袒起他来,这俩兄弟之间的事还真是他人掺和不来的,还是保持沉默最好。
沉吟片刻,皇帝道:“你派人给他传个信,黎山阁的事情就交给他去负责,不过一定要抓出那个闯入北山女院的人,不然朕就卸了他金吾卫的职!”
钱公公心里一惊,这金吾卫是先帝亲自下旨,要豫王全权执掌的,皇帝就算再有权力,也越不过先帝的旨意,所以这句是玩笑话,还是真话,实在让人难以揣摩,也不敢揣摩。
“是,老奴这就去办。”
这时候,又有人从外头匆匆进来了,是守在门外的小太监。
“你不在外边守着,进来做什么”
“回钱公公,太后过来了,非要见陛下,这……奴婢们也不好拦,便赶紧来请示陛下。”
“不见!”回应他的是皇帝低沉深厚的两个字。
皇帝对太后自小就不甚亲密,作为当年皇后的嫡长子,他的心思都放在争夺太子之位上,对太后本就是恭敬与顺从,到了现在,各自的年纪都大了,得皇位的皇帝强势,有张家撑腰的太后更强势,两人势同水火,什么亲情,相互冷淡得还不如陌路人。
“皇帝如今脾气是越发大了,连哀家都不想见了。”一个盛装雍容的老妇人走进来,踏过门槛的时候,十指丹蔻虚搭在身旁小太监的手上,尾指套着一小节精致华丽的金指套。
六十多岁的年纪,打扮也不老气,妆容精致,保养得甚好的皮肤几乎很少能看见皱纹,看人的眼神和上座的皇帝如出一辙,甚至比他还多了几分阴冷与漠然。
“母后怎么亲自过来了,天气凉,还穿得这么少,当心冻着了。”皇帝看了眼钱公公,声音淡漠,“还不快送太后回宫歇息。”
“不必了,哀家看这御书房就暖和得很。”
“后宫不得踏足御书房,母后还是尽快回宫为好,免得遭受朝臣非议,让母后背了后宫干涉朝政的罪名,那就是朕的不孝了。”
太后闻言,眼神都瞬间冷下了好几分,她最忌讳人提这个,后宫干涉朝政是极大的罪名,甚至能上升到外戚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