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这个词好像不太适合我和殿下现在的关系。”她上前,坐下,纠正了他的话,“再说了,没有您对我的宽容,我现在哪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
“你的确很是逍遥自在,竟然和孟家的丫头擅闯天绘宫,谁给你们的胆子,连那里都敢闯”他眼里含着嘲讽。
她和孟姝才刚刚闯过天绘宫,他这边立刻就知道了,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那是误会。”她没有半点心虚,毕竟闯天绘宫,确实不是她的主意,而是被孟姝硬拉进去的。
“若是没有奉国公的人在暗中护着你们,金吾卫早就将你们抓住,就地斩杀了。”天绘宫是个不能擅闯的禁地,地位等同皇宫,这也是皇帝赋予豫王的特权,整个永安城的人都知道,所以才没人敢随便去闯,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人。
她并不惊讶,她一直都知道有外祖父的人跟在后面,所以才会任由孟姝拉着进去,孟姝的胆子一向很大,也是个不怕死的,她劝不来,只能留给孟廉去收拾。
邵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也不惊讶,便点头道:“好,既然你们能死里逃生,又说是误会,那便当成是误会,不过这次是看在奉国公的面上,我不计较你们的擅闯之罪,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我替表姐谢过殿下不杀之恩。”
替孟姝谢过,却不替自己,她已经确定他不能轻易动她的性命,所以连说话都这么有恃无恐。
邵衍垂下眼眸,突然很想捏死眼前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得罪过他的人还能在他眼前嚣张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您约我来,可有什么事要吩咐”沈碧月没心思和他废话,直入正题。
“奇风说你对他没什么耐心,让我自己滚过来找你”
沈碧月无语,她只是让他自己过来找她,什么时候说过滚这个字了,到底是奇风在胡言乱语,还是他这个主子又在颠倒黑白了
对那句话视若无睹,“既然您亲自来了,必定是来谈秦府的事情,还请您给我个准信,那个孩子您什么时候领走”
“我帮着你教训沈碧燕,你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不断向她提问。
她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心里有些恼,但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眼里竟然真的有疑惑与好奇,那些恼便被压下了,一脸平静道:“我以为奇风已经和您说过了。”
“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事还是不喜欢这个代价”代价,指的自然是让她帮着隐藏秦可的行踪。
“藏个孩子,放在哪里都可以,您却特意一路抱来沈家,还放在我这里,就不怕被有心人传出去吗还是您就等着有心人传出去,到时候不只秦家人会找上门,您也会因为这个有心人而问罪沈家,沈家只能两边都给得罪了,沈家本就和孟家过不去,这时候又得罪了秦家和您,只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您这么对付沈家,为什么”
“沈碧月,你既然和我结成同盟,就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该多问的。”
“正因为结成同盟,有些事更要知道得清楚,否则哪日不明不白地死了都不知道,我没兴趣做冤死鬼!”
邵衍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骤然变得阴冷,“这个永安城里有多少冤死鬼,你数的清吗”
他的突然变脸并未让她有多大反应,依旧冷静道:“我为什么要数,他们冤死,那是他们没本事,我不会成为冤死鬼。”因为她已经冤死过一次了,那种滋味再也不想品尝第二次。
她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冷漠,甚至有种视万物为空洞,漠视一切的感觉。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道:“好,你说得真好。”
“我和您虽为盟友,但总有各自的秘密,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再追问下去,只怕小命难保,不过您要知道一点,无论您想对付沈家的目的是什么,不要牵连到我和我的亲人,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尽管要和您鱼死网破,也不在乎。”她最终选择了后退一步,但这话里的意思,细细品味来却是愈发逼迫人的。
他冷嘲道:“亲人整个沈府都是你的亲人,你都要护着”
“我所在乎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所以您尽可下手。”
她在乎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