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抬眸看了冯婆子一眼,这一眼毫无波澜,却看得她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只盼着傻丫头这个时候能争点气,不要在主子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傻丫头,告诉姐姐,她们为什么会害人呀”
“我看到她们一起上茅厕,婆婆说茅厕只能一个人上,她们不听婆婆的话。”
“傻丫头什么时候看到的呀”
“婆婆带我去逛园子的时候。”
“逛园子傻丫头还喜欢逛园子呀”
傻丫头伸手指着外头,开心道:“喜欢!喜欢这个漂亮园子,婆婆说我听话,就天天带我来玩儿。”
冯婆子面色大变,怒喝道:“傻丫头你说的什么浑话!在月姐儿面前也能胡说!”
傻丫头被吓得一愣,立马就要掉眼泪,沈碧月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即抬眸道:“冯婆子,你何时领了傻丫头来的寒香院”
“老奴怎么敢随意进主子的院子,这丫头不知跟谁学的,净会说胡话。”
“傻丫头性子憨傻天真,我心中有数,可你是个明白人,傻丫头能在我面前扯谎说胡话,不代表你也能这么做,话说出口前,你要三思才是。”
冯婆子被沈碧月骤然冰冷的眼神看得一噤,颤颤巍巍地跪下,“老奴不敢瞒骗主子,只是傻丫头惯会说胡话,怕误了正事,还请主子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侯武,将傻丫头带下去。”
侯武上前狠狠抓过傻丫头,扛在了肩上,往门外走去,傻丫头吓得拼命蹬着手脚,惊恐地尖叫着。
“不要抓我!坏人!婆婆救命!有坏人要抓我!婆婆救我!婆婆救我!”
冯婆子也变了脸色,看了眼沈碧月,一咬牙就上去拦侯武,抓住了傻丫头挥空乱抓的手,“傻丫头不怕,婆婆在这儿,婆婆在这儿。”
侯武停住了脚步,傻丫头在他肩头吓得直哭。
冯婆子突然松开手,回身朝沈碧月重重跪下,拼命磕头,“求月姐儿饶过傻丫头,她天性痴傻,什么都不懂,若真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月姐儿,也是老奴管教不严的过错,月姐儿有火气就冲着老奴来吧,不要为难傻丫头!”
沈碧月看她磕得额头都红了,仍是神色淡淡,不为所动,“冯婆子,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何时领了傻丫头来的寒香院”
冯婆子咬牙,“碰”的一下死死磕在地上,再不动弹,只是额间泛起的青筋泄露出她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半晌,她道:“回月姐儿,是三日前!”
三日前那是子衿被诬陷偷盗东西的前一日,也是在那日,罗衣因腹痛离开,给单纯善良的子衿设了个栽赃嫁祸的死局。
“侯武,将傻丫头放下。”
侯武应声松手,傻丫头的脚一沾了地,立马就扑进冯婆子怀里放声大哭,也不顾及周围是个什么情况,冯婆子叹了口气,疼惜而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眼里流露出一丝眷恋。
直到傻丫头的哭声被哄得低了,沈碧月才开口问道:“冯婆子,你来寒香院做什么”
冯婆子迟疑了一下,猛地闭眼,“老奴是来……是来见秋蕊姑子的。”
一直僵着不动的春云突然颤了一下身子,动作细小得几乎察觉不出来,却被沈碧月尽收在眼底。
“在我的院里见秋蕊什么时候我的院子也成了你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了”沈碧月冷笑了一声。
“冯婆子,我给你机会坦白,你要是胆敢有一丝隐瞒或撒谎,我定不会轻饶你!连着傻丫头一起!”
冯婆子松开傻丫头,俯身下拜,“老奴负责庄里的用需采买,也包括了食材的采买,自轻荷嬷嬷回庄,庄里的下人都换过一批,碰头说话都很不方便,只有月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