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他办公室里昏睡了一个下午,我俩之间莫名变得绮旎的氛围在这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避开他的脸,把目光重新投向电视,宁愿看那个卡通人物再跳三百遍有些诡异的舞蹈,也不想再和他对视。
他等了一小会没等到我的回应,自己站了起来。
“我走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我忍不住出言嘲讽,“她不回来盛装打扮一下”
“小沫!”他呵斥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赞同。
我鼻头一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在客厅门口站了好一会才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只是正常的公司应酬,你不要想太多。”
这句本意安慰的话并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他走之后,我委屈得想哭。
越发想要快一点到发工资的那一天,让我有能力从这里搬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连着周末,我都在家中休息没有上班,这一病就相当于放了半个月的假。
简讯里,欣欣的口吻从自责慢慢变成了羡慕。
“我现在也很想感个冒,可以每天在家睡到自然醒,多好啊。”她朝我感叹。
可事实上,一个生理上被病毒折磨,心理上被男朋友表妹隔应的人,就算能每天睡到自然醒也并不开心。
因为时间更加自由,我每天尽量避开——可以说是躲着杨孟锦,不愿意哪怕多一次和她正面接触。
许彻大概终于明白我对她的厌恶已经无法调和,也不再试图劝我。
事实上我们又回到了前几天的冷战状态,只是这一次我比上一次还要心冷。
周五的时候我接到了宋书澜的电话。
他拖了好几个礼拜,终于还是要回他开疆拓土的海外公司,完成之前自己亲自开启的商业计划。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准备走,还是托苏小的福。
他之前向苏小表白,苏小同意了。
他俩的恋情公布出来,宋伯母现在已经完全不想让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去国外受苦了,千方百计想要他留下来。
还是因为苏小一直支持他的想法,帮着劝了宋伯母好久,还承诺自己肯定会等着他回来,才让宋伯母松了口。
也多亏了有苏小在,宋书澜才能给我打这个电话,让我周天去机场送送他。
宋家人也许是想让小俩口多交流一下感情,答应他走的那天让苏小一个人送他去机场,而苏小完全不介意再多叫上一个我。
休息了好几天,我的感冒就是铁打的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低咳。
周日上午我刻意穿得厚实一点,还戴了毛呢的帽子和口罩,防止自己出门吹了凉风又一次感冒复发。
简单收拾了一下包,把准备送给宋书澜的临别礼物塞进去,跨上它就准备出门。
在玄关弯着腰换鞋的时候,许彻走了过来。
他问我,“你要出门”
我头也没抬,“嗯。”
“去
哪”
“不去哪,有点事。”
他被我敷衍的态度噎了一下,顿了两秒钟才继续道,“我送你去吧。”
我继续冷淡的拒绝,“不用了,你继续陪她看电视吧。”
刚刚从我卧室出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欢歌笑语,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和杨孟锦在。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他似乎迷上了看电视打发时间。
以前只在固定时间看看财经新闻的人,现在一有空就端坐在客厅。
他坐下不到五分钟,杨孟锦就会像是一块发现目标的吸铁石一样迅速靠近他身边。
“白沫!”他似乎有些生气,开始连名带姓喊我,“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直起身子和他对视,原本澎湃的心情在对上他皱起的剑眉和清冷的双眸之后,像被戳开的气球瞬间泄气。
“没几天了,你再忍忍吧。”
我故作冷漠地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把许彻和他的固执,远远地隔绝在另一个空间里。
顾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还是打了车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