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回去的路上聊起母亲的病情,我给柴暖暖讲了那天许彻告诉我的好消息。
已经约好要过来给母亲会诊的国外医生团队。
柴暖暖也替我高兴,“这不是很好吗!没想到许彻这么有心,对了,定的他们什么时候来”
“应该就是过完年之后不久吧。”
“很快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过来。”
“好!”
此时我的脸上想必也和柴暖暖一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直到一直保持着沉默只顾专心开车的张泽文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果阿姨真的醒了过来,你和许彻准备怎么办”
柴暖暖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在说些什么啊”
“阿姨能醒过来当然是好事,我也和你们一样开心。不过小沫和许彻之前的事情我也算知道个大概,提前考虑一下怎么应对总是没错的。”
车厢里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柴暖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小沫...他,那个,虽然不太好听,不过他说这话也有些道理......”
从正前方的后视镜里,我看到她时不时偷瞥我,眼神里带着几丝怜悯和焦虑。
我垂下头,无声已对。
他俩两个外人都能想象到的问题,我和许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因为那是一条没有出路的死胡同,再怎么往下想也不会找到丁点儿的出路。
所以我和他一直都在逃避罢了。
我们都不敢正视这个问题,我们是不会被双方的家庭所接纳的。
如果我母亲醒了之后发现我又不知廉耻地和他搅在一起,没准会气到再次昏迷。
而他那边,这个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除夕夜,不也说明了一切。
也许我母亲醒过来的那一天,就是我和许彻之间彻底结束的时候。
这个念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经在我脑海里浮现过,每一次都因为太过恐惧,刚刚一冒头就被我狠狠掐断。
我知道许彻肯定也会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我们从没聊起过,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尽心尽力的想要帮助我母亲早日恢复。
因为我一直没有回答,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小沫,”柴暖暖干笑了两声,有些自责地说道,“你别想太多,都怪我俩闲得,尽说这些来给你添堵。”
张泽文抽空瞥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说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但同时我也听得懂柴暖暖话里的温柔。
我抬眼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从那天之后他俩谁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许彻,或者我母亲。
我也就假装什么问题都没有放在心上那样,每天和柴暖暖插科打诨,享受难得的轻松自在。
唯一值得挂心
的事大概就是宋书澜了。
这家伙回来之后就被家里严防死守,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时机出来找我们。
换了国内的卡之后倒是经常悄悄和我哭诉宋伯母对他的紧迫盯人。
我每次听他讲这些,心中总会升起无限的感慨。
原来宋伯母现在是真的打从心眼里不喜欢我,厌恶到甚至不愿让宋书澜和我沾上一丁点的边。
不过心里难过是一回事,嘴上我还是劝着他不要和自己母亲置气,难得回来多陪陪家人也很好之类的。
要真的把心里这些话告诉他,他一时着急去找宋伯母长聊一次,结局怎么样都很难说。
万一害得他又和家里吵架,那我的罪过就太大了。
就这么转眼到了初五,春节假期马上就要结束。
随着回家过年的人陆续回城,江市以一种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