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许彻动人的笑容,也曾尝到过他无情的冷漠。
但记忆中的他总是冷静自持,哪怕是和白家摊牌的胜利时刻,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动。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冰冷的面具也会因为怒火而碎裂。
兰姨因为他吓人的眼神踟蹰着,不敢上前。
我也紧紧盯着那双已经被怒火淹没的深邃双眼,又像在问他,又像在提醒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来关心我,不觉得多余吗”
他没有理会我的喃喃自语,只是身体僵硬了几秒钟。
看我不再挣扎,接着放开了我的手臂。
他回头看向兰姨,语气依然不善,但比起刚才汹涌的怒意,已经平静了许多。
“人我带走了,帮我转告一下齐左,我明天再来找他。”
这次我没有再抗拒,任由他带着我走出夜幕。
他一路上都板着脸,但把我塞进车里的时候动作还算温柔。
接着他从另一侧上了车,打开车内的灯,俯身朝我这一侧靠过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长臂一伸,握住我受伤的那只手,固定住不让我动弹,又顺势扯过我的身体,我只能侧身靠在他肩膀上。
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他掀开了我的衣服后摆。
我原本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十分惊恐的想要挣扎,现在意识到他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我背部的伤。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言不发地看了半响才放开了我。
然后动作轻柔的帮我拉好衣服,让我靠回柔软的座椅上,又帮我系上了安全带。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们沉默了半路。
我想起刚才他和兰姨讲的话,还是忍不住替齐左辩解。
“真的不是齐左打的。”
虽然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从来没想让我受伤。
许彻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目视前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也没必要去找他。”
我还想说些什么,劝他不要再把齐左当作罪魁祸首。
他像无法忍受一般,突然狠狠说了一句,“闭嘴!”
我顿时收了声。
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讲话。
这个时间点,医院急诊室里人影寥寥。
年轻的护士小姐细心地帮我挑出了手掌上残留的玻璃渣,消了毒上了药,最后用白纱布仔仔细细的包好。
我感激地朝她微笑,“谢谢。”
她回了我一个微笑,视线从我的眼睛慢慢聚焦到我的额头。
那里的伤口同样包着一块白纱布,也是她刚刚帮我处理的。
还好没有严重到需要缝针。
她犹豫了半响,最后鼓足勇气问我,“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什么”
我有些没听懂她的话。
“你的脸一看就是被打了,手臂还有这么多擦伤和淤青。”
“是不是你男朋友打你他看起来就脾气很不好!”
许彻从进医院开始就一直黑着脸,他原
本就冷清的不像个好接近的人,黑起脸来更是神鬼莫近的模样,好心的护士小姐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他对我家暴了。
我看着她义正言辞的脸,有些不厚道的想笑。
“没有...不是他打的。”
“唉你不要害怕啊!你可以在这里呆到警察过来,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保护谁”
许彻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正笔直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堆药。
看到和他同行的医生脸上布满了尴尬,我猜想他们肯定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护士小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胆怯,挺起胸膛站在我前面。
“告诉你,家暴是犯法的!”
她挡在我和许彻中间,我看不到许彻的表情,总觉得会是彻底拉下脸来那种。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捂嘴咳嗽了两声,朝护士小姐使劲眨眼,好像在示意她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可出人意料的是许彻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