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容君王得见面,已被杨妃遥侧目。妒令潜配上阳宫。
一生遂向空房宿。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
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
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_______白居易《上阳白发人》
愈接近楚美人的潇雨宫,我的脚步愈加沉重了些。
秦璃温声问道,“娘娘,怎么了”
我微叹口气,望着潇雨宫宫门前飘落的枯叶,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潇雨宫变了些样子了,但只是过了两三天而已,或许是本宫的错觉吧。”
红砖绿瓦,皆是从前模样。
可到底是什么变了
这红砖绿瓦里,尽是凄凉。
是落叶映出的凄凉吗
潇雨宫门前无人把守,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我疑惑问道,“这宫门口怎么连个看门的侍卫都没有”
一边迈进潇雨宫,一边听秦璃徐徐道,“娘娘,如今的潇雨宫不必从前,听说楚将军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楚美人的事,还在朝堂上与皇上闹过,当众责怪皇上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
无人打扫的庭院,宛若冷宫般凄凉。
秦璃顿了顿,旋即道,“这潇雨宫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宫人愿意好生打扫了。这宫里人毕竟都是些有眼力价的,见继续呆在潇雨宫没了什么前景,大多宫人都奔其他宫里去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潇雨宫里尽是宫人。
宫里的事态,皆是如此。
今日是楚美人失了孩子,失了皇上的宠爱,这些宫人便离潇雨宫离得远远的。
“参加皇后娘娘,参加秦美人。”端着茶壶的侍女懒懒行礼道,“不知皇后娘娘与秦美人所来为了何事”
秦璃温声问道,“你家主子可在”
那宫女踩在落叶上,任着风吹动她的裙摆,懒懒道,“在寝殿里歇息呢,主子整日就没出过寝殿……”
我冷声打断她的话,“你多言了。”
她微微一颤,似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正了正身,有些害怕道,“皇后娘娘恕罪……”
秦璃默声不语,拉过我直接向大殿走去。
潇雨宫的大殿里飘荡着潮湿的味道,地上有说的破碎的茶盏与玉杯。
无人打理。
楚美人在梳妆台前痴痴地坐着,她身上穿着轻薄的衣衫,拿着青黛描了一半的眉,嘴唇上毫无血色。
我轻轻地走进她,望着铜镜里的楚美人。
她的眼睛肿肿的,似乎是哭了好久好久。
她的怀里抱着一件男童衣衫,嘴里还痴痴地念叨着,“皇上,我们的孩子去哪里了”
楚美人好看的眼眸闪着泪光,似是一瞬间泪水便能奔涌而出。
但她没有哭。
她只是噙着泪珠,脸上都是悲伤罢了。
诺大的潇雨宫,如今也只剩下她与零星的几个侍女。
在漫长的秋夜里,一日一日地空待君王,一日一日地宿空空荡荡的房子。
我想触碰她,想轻柔地抚上她的肩膀。
楚美人望见铜镜里有人的身影,身体颤了颤,抱紧了怀里的的男童衣衫。
我温声问道,“楚美人”
她喃喃道,“啊!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臣妾犯了什么罪,皇上为何要夺走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
“楚美人冷静一下,不要想这些了,今日臣妾与娘娘只是来探望一下姐姐,姐姐莫怪。”
她仍是不理人,一个人喃喃道,“不要,不要害我……”
秦璃拉过我的衣袖,将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