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井小院里,让人置办了一桌酒菜,就在那株山茶花下,和着幽幽花香。
朱棣与豆兵两人落座桌边,徐童潇赌着气在一旁站着,耷拉着眼皮,一脸哀怨的盯着一桌饭食,暗暗咬牙。
朱棣干咳两声,成功的吸引了徐童潇的注意,用眼神瞟了瞟桌边,对她示意,然而正愤愤的她失了往日的默契。
徐童潇见他这一举动的反应居然是瞪了瞪大眼睛,满口的不耐,道:“怎么着,还想让我给你们哥俩布菜呀。”
朱棣宠溺的笑笑,伸手去接她,笑语道:“布什么菜,你还真当自己是随侍啦,我是让你坐下来吃点东西,没事起那么早,你不饿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徐童潇心头暗道,搭着他的手,一屁股便坐了下去,随手抓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口中,抬眼又见豆兵,登时便凛了面色,也转了脸,自顾自的吃东西,不看两人,也不说话。
豆兵也不动筷,抬眼打量了两人一番,冷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出的庄子”
朱棣一口菜还没入口,听得他问,便放下了筷子,回道:“自然是堂堂正正走出来的了。”
闻言,豆兵干笑两声,丝毫不避讳的拆穿:“呵呵呵别闹了,我可不觉得只相识这几日,便足以让大小姐放心到让你们两个出庄做事。”
“算你聪明。”徐童潇头也不抬,口中含含糊糊的说道。
朱棣淡眼瞧了瞧徐童潇,敛眸想了想,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实不相瞒,我与晓风入庄的初衷便是想寻个门路参军而已,别无其他,既然那里当不了兵,我只好另寻他法。”
豆兵极认真的听完,也是极正式的说道:“我一向掌管募兵之事,通过山庄参军的人形形色色,但理由却都是相同的,他们穷,或天灾,或家族没落,不过都是为了找一个可以吃饱饭的地方,可你们……”
豆兵话语一顿,他抬起冷眸向徐童潇,又转面看了看朱棣,冷声道:“你明明已经被大小姐看中了,只要留在庄中便可以衣食无忧,可你们偏偏逃了出来,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朱棣放在桌下的手,紧攥成拳,淡漠凉声道:“我有一身的功夫,进了军营才有用武之地,说不准可以如公子你一般,登峰造极,若一朝得了功名利禄最好,就算得不了,战场拼杀也总好过一辈子屈居人下,仰人鼻息,我虽家道中落,风骨却是丢不得的。”
豆兵对他的风骨嗤之以鼻,只道:“我可以对你明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登峰造极跟功名利禄,聪明的便离开这里,另寻出路吧。”
徐童潇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吃食,抬眸问道:“什么意思”
豆兵听闻她言,自然而然的转脸向她,冷声低语道:“景洪镇的水太深,有些事情,不该你二人掺和进来。”
朱棣不屑的冷哼一声,口中满满的嘲笑,道:“不过一个沿海小镇,水能有多深总不会是,多行不义意图谋反”
“住口,敢说这样的话你不要命了吗”豆兵不由得心惊,低吼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见无异样才安了心,转而低语道:“这里明哨暗哨比比皆是,若是给人听了去,随时飞来横祸,他们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心慈手软。”
朱棣淡漠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就是说,我刚刚信口胡诌的,多半是真的了”
豆兵轻摇了摇头,继而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清楚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绝不是你所说的这一种,他们就算是有心,也没这个胆子,呵呵,再说,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是真心臣服,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徐童潇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大眼睛直瞪着豆兵的眼睛,她敲敲桌面,问道:“那么你在其中又是什么身份”
“我”豆兵抬起头来,对上的是她紧迫着自己的眼光,他也看着她,只笑笑,淡问道:“你觉得我是何身份”
徐童潇却被他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将身子靠了回去,嘲讽道:“也不过一条被人呼来喝去的狗罢了。”
闻言,就连朱棣都不禁心头一颤,用眼神指责徐童潇。
“不错。”豆兵却不恼,只是又扬了扬嘴角的笑意,出口的话云淡风轻,道:“这样的地方根本没人把你当人看待,都不过是当做牲畜来用的,只